送姜淼粮食的时候,葛慈生见到了她厨房里悬挂的各种肉,兔子,野鸡,看着还有腊肉,光看这存货真是比大队一般人家都好。
姜淼放好东西回来见他视线落在上面,便问:“慈生哥,你要不要拿一块肉回去?”
葛慈生跟看傻子一样看她,“我拿你的肉干嘛?你屋里挂这么多肉,可不要随便带人进来,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心,晓得吗?”
“晓得,我怎么会随便带人进来,那我给你倒一碗糖水吧。”
葛慈生点头,糖水倒是能喝的。
姜淼端给他的糖水碗是刻了花纹的竹碗,漂亮精致的竹碗盛着一碗暖丝丝的糖水,瞬间让格调都上升几分。
葛慈生问起谁刻的碗,姜淼将赵以忱的手艺又拎出来大为赞扬一番。
葛慈生打着圈儿的观察竹碗问:“你和他关系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他还记得双抢的时候姜淼跟自己打听姓赵的,没想到一学期过去听姜淼讲起来两人的语气好得跟哥哥妹妹似的。
姜淼狐疑地看向他,“处着处着就近了呗,我虽然没有亲戚,但朋友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葛慈生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一怔,他总不能说害怕你这个小丫头被人骗吧,但转念一想一个城里知青能图一个乡下八岁小孩什么东西,那些想提醒的话便咽了下去。
在姜淼家观察一圈,发现她的确各方面东西都备好了,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
分完粮食没几天到了杀猪的日子。
不要票就可以买肉的机会,姜淼速度比分粮食那天还快。
一只猪身上好部位也就那么点,想要买到心仪的位置要么得有关系,要么得来得早,大部分的人都属于后者,所以姜淼来得再早也已经排了一群人了。
“诶诶诶,挤什么挤什么!”
“谁踩老娘脚了!”
“再挤我可要喊耍流氓了!”
“我不要前腿肉,我要肚子上的。”
“前面的,给我们留点肚子的肥肉。”
葛有根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快要为一块肉打起来的场景。
顿时脸黑得像一块炭,挥手让葛建设和葛建业俩儿子维护秩序去。
这不冬天来了,部分动物冬眠,也有一些动物南迁而归,农闲的时候社员就会结伴往山里去,捡冬货或是打大雁野鸡野兔,运气好有点本事的人说不定还能弄到獐子或者山麂。
当然山里还有野猪,不过这种类似的凶猛山兽正是民兵队的排查隐患,为了冬天社员能够顺利上山他们需要提前开路确保安全。
葛建设和葛建业负责的范围恰好离葛家湾不远,所以晚上也能回家休息,这会儿就是被老父亲拖着过来维持一下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