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担心是药三分毒,三格格还这么小,就喝太多药不好。这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脸上的红痕这般严重,方才奴才去的时候,他们正要来禀告呢。”
“荒唐!”
还不等吉鼐说什么,皇太后就先坐不住了。“三格格病了,他们不去找太医,自己瞎搞什么?万一三格格出了什么事,他们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皇太后很愤怒,她素来是疼爱孩子的,即便三格格比不上赛音察浑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之前也因为担心病气传染给赛音察浑,所以和三格格疏远了,但是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
现在听到这群奴才竟然干出来这样的事,不仅生气,还十分自责,三格格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但凡她对三格格多上心些,也不至于如此。
“这群奴才,看似是为了主子好,但其实是越过了主子,自个拿了主意。三格格还小,那就应该来禀告皇太后,怎能私自做决定。”
安嬷嬷看向义愤填膺的荣嫔,她总觉得荣嫔这话意有所指,但是对方却仍旧是一副心疼三格格的模样。
安嬷嬷又看向了自家主子,得到了对方的示意后,应承道:“荣嫔主子说的不错,这样敢替主子拿主意的奴才,确实不该留在身边了。”
电光火石间,安嬷嬷好似想到了什么,这话不仅仅是在说三格格身边的奴才,也是在点那个耍了小心思的嬷嬷。
但,那可是从小就跟在皇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只怕是不好办啊。安嬷嬷转念又一想,这样的人不离开,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以她对钟粹宫的恶意,可别毁了皇太后和小阿哥的祖孙情谊。
想到这里,安嬷嬷下了决心。
“荣嫔主子说的是,主子的身边,哪里能容得下这样的毒瘤。”
吉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抱着香香软软的三格格,疼惜地看着这孩子,透过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荣宪。
皇太后看着荣嫔稀罕的样子,哪里瞧不出她是真的喜欢三格格,破天荒地打趣道:“荣嫔那么喜欢格格,不如自己生一个。”
安嬷嬷的脸色变了变,主子本身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但是架不住听在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宫中,谁不想生一个阿哥,作为后半生的依靠,就算荣嫔已经有两个阿哥了,但是谁会嫌儿子多呢?
况且,大清的公主都要肩负起拉近满蒙关系的使命,既不比阿哥尊贵,还要饱受生离之苦,何苦来哉。所以让人生一个格格,可不是祝福。
出乎安嬷嬷意料的是,荣嫔听了皇太后的话,倒是很高兴,不见一点不悦,还笑着附和道:“那嫔妾便借皇太后吉言,要是真的生下了一个格格,您的赏赐可不能少。”
“你……”皇太后拿手指指了指吉鼐,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皇太后是没有想到,荣嫔一贯来都是温柔有礼的样子,与她相处起来很舒服,竟也是一个活泼的性子,爱说俏皮话。
原本寿康宫和钟粹宫就因为赛音察浑走得近,后来不止赛音察浑,连承瑞阿哥都几乎天天待在寿康宫,吉鼐又有心亲近,这关系不就更亲密了。
虽然吉鼐不知道,因为孝康章皇后的事,康熙和皇太后这对母子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但总归目前为止,与皇太后交好是最有利的。
一来,赛音察浑就在寿康宫,两人交好,赛音察浑才能过得更好,二来,有皇太后在中间调和,吉鼐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也不至于降至冰点。
这一日,吉鼐在寿康宫待了许久,陪皇太后和赛音察浑、三格格用了午膳,当然两个孩子还小,只能被带到内室喝奶。
吉鼐注意到,安嬷嬷没有让人去将三格格的奶嬷嬷唤来,反而是借了赛音察浑的一个奶嬷嬷。皇太后也注意到了,只是多年来的主仆默契,让她压下了疑惑和好奇,没有直接问出口。
直到等来了承瑞的身影,吉鼐浑身一震,果不其然,当赛音察浑看见亲大哥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开心的和额娘贴贴,瞬间变了脸色,大声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