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个人动手要砸摄像头时,余溪风开门了。
弩箭从合金门的栏杆里射出来,扎穿了那人的肩膀。
血滴落在地上,那些人一哄而散。
之后便清净了不少。
小区里还发生了一件事。
有人冲进了小区,杀死了屋里的人,光明正大的洗劫了屋中的所有粮食。
他们下手的对象多是老弱孤幼。
小区里原本那家做盒饭生意的,他家是夫妻店,男人掌勺有着一把子力气,竟也未能幸免。
血从门缝里流出来,那种气味冲破生活垃圾的恶臭,让人发自灵魂的恐惧。
据说,被发现时,男人身上被捅了好多刀,肠子流了一地。
也不奇怪。
毕竟是做餐食的,怎么想,家里的米菜和,总是比别的地方要多的。
让人惦记也正常。
还有晨晨他爸那一户也遭到了抢劫。
他家大抵是因为没怎么反抗,留了一条命在。
只是冰箱与厨房,是彻彻底底的空了晨晨妈妈拉扯着孩子,在小区地挨家挨户地敲门,乞讨,神色并不羞耻,只有麻木。
她的丈夫躲在她的身后,不敢抬头。
余溪风有很多食物。
但她也只能守着自己的食物,不能露出半分端倪。
饥饿的人,与兽没有什么分别。
暴雨第四十五天。
门被敲响了。
是云姐,过来提醒余溪风,社区送物资过来了。
每个人都交三十块钱,然后领500g压缩饼干,两罐凉菜罐头。
这个价格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在当下,和白送没有区别。
私下里,一瓶不到300g的果汁卖一百二一瓶,还是有价无市。
持有果汁的卖家更愿意交换两斤红薯。
余溪风拿上身份证,和云姐一起下去。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有。”物业在一旁协助维持秩序。
余溪风看到了谭晚晚,四个女孩子在一起,一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谭晚晚苍白而消瘦,一双眼睛大大的,满是戾气。
她身后是陈彩凤,陈彩凤的脸颊凹陷下去,对比之下,孕肚看起来大的惊人,很是触目惊心。
没看到马天。
余溪风移开视线。
大家的精神面貌都很萎靡,看向物资的眼神热切。
“小余老师。”谭晚晚叫住余溪风,似乎想说些什么。
余溪风偏头,虽然余溪风戴着帽子,将拉链拉到了下巴,看起来似乎很怕风,还围了围巾。
但谭晚晚认识余溪风好几年,还是看出,余溪风脸颊白里透红,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很稳,没有半分疲惫与虚浮。
她一个人,过得很好。
谭晚晚突然觉得得委屈。
凭什么,这不公平。
她好心把室友带到家里,又把主卧让给了陈彩凤。
可是得来的却是什么?
钱英怨恨她将马天带进家里,陈彩凤颐指气使,拿她当保姆使唤!
“小余老师,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聊聊。”谭晚晚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