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追着荣起哲打,一旁的豆豆也欢乐的狂叫,枯枝随风晃像跳舞,落叶被踩的咔嚓作响如奏乐,暖暖的阳光似神。
汽车的声音让暮然停止和荣起哲的胡闹,高兴的跑向敖逸寒。
“老大!”
敖逸寒看到那张明媚的笑脸心脏狠狠地被刺了一剑,血流不止。沉吟,有些事就该埋藏在心里一辈子。
“穿这么少冷么?”声音如旧,低沉,安全。
暮然刚准备摇头,温暖就把她包围,一件棕色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哇,老大你的衣服好暖和,比太阳还暖和。”暮然把两个袖子扎在胸前,“大熊猫!”
“小混蛋。”
“那你就是大混蛋!”暮然突然皱眉,用力闻了闻大衣,“什么味道?”
敖逸寒脸色一阵青白,刚准备解释,暮然把大衣甩给了他,表情有些生气,质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点。”
“你答应我的!你说从此滴酒不沾,你怎么食言?”暮然大喊,有些愤怒。
昨晚他和重菱叶的荒唐明明没有说出口,可敖逸寒却突然觉得要失去她了,恐慌的往后退了一步。
低眸,眼中是无法忽略的痛,又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似要揉碎她。
“对不起,我错了。”
暮然刚要开口,又是一句诚恳带着恐慌的“我错了”在耳边回荡。
暮然用尽浑身力气才把他推开,瞪着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食言,就……就……”暮然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威胁他,让他害怕的法子,她不知道,她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敖逸寒信誓旦旦的承诺:“不会。”恐慌之下发出恶毒的誓言,“我敖逸寒若是日后再喝一滴酒,让我不得好死……”
暮然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那你会离开我吗?”敖逸寒望着她的眼睛想得到肯定。
离开他?
他在胡说什么?难道喝糊涂了?
暮然感觉到敖逸寒有些微妙的变化,可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对。
“你以后不许喝酒,还夜魂少主呢,这么点毅力都没有,酒鬼!”暮然骂道。
“然儿,别离开我。”声音疲累,如被抽去生命奄奄一息的白虎。
暮然再次推开他,斥道:“一股酒味,快去洗澡!”
“我……”敖逸寒撇到走近的荣起哲,顿住。
暮然也看到他,跑过去扶他:“我以为你回房休息了。”
“房里太闷,再说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荣起哲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什么差不多,你最起码要歇个十天八天的。”
“醒了?”敖逸寒对荣起哲说。
“嗯。”荣起哲说。
这三个字说完两人之间沉寂了许久,半天,敖逸寒又开口:“注意休息。”
荣起哲目光在敖逸寒脖子停留片刻,眼神复杂:“你也是。”
“阿嚏!”
荣起哲率先把暮然搂在怀里:“别冻着,进屋吧。”
暮然撒娇:“还没玩够呢。”今天太阳这么好,她想多晒会。
荣起哲耳语几句,暮然立刻笑颜逐开:“哈哈,真的?”
“真的。”
暮然激动的拉着荣起哲往房里走:“啊!快走快走!”
一片乌云遮去暖阳,整个初冬冰冷起来,敖逸寒握紧了拳头。
桃源山—————
好看么?
好看。
想要吗?
不想。
为什么?花儿那么的妖艳,那么的绚烂华美,风一吹就像翩翩起舞的红衣舞姬。
它是罂粟花啊,有毒的。
“姐姐,天凉了,回屋歇着吧。”芸芸把手中的白色披肩盖在顾黎身上。
顾黎笑笑,和蓝天衬着的白云如出一辙,这里真的好美。
浪漫至极是死亡。
她愿意在这死亡边缘徘徊。
“我想吹吹风,这些罂粟都死了么?”还没等芸芸开口,又自言自语,“明年还会活的。”
“姐姐,昨天古大叔说你身子很虚弱,还是回床上养着吧。”芸芸劝道。
顾黎轻抚上隆起的小腹,嘴边漾开更大的笑,真好啊,他们娘俩以后会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啊。
要什么抱负?要什么理想?简简单单活着多好。
“姐姐……”
“好,进屋。”
芸芸把她扶进屋,边走边说着:“阿凯哥明天就回来,这回他们一定是做了一比大单,说带了好多牛肉干给我吃。”芸芸只吃过一回牛肉干,再也忘不掉那其中的美味。
顾黎半卧在床上:“你这小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