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凝立了会儿，永恒眉头又缓缓舒展。

“呵……罢了，不回去也罢。”

“接下来的事，本就不需要我的参与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无非妻儿之仇。

可就算再次面对龙，他也不是对手。

若能渡河，或许还能找到世界背后的真相，也能真正摆脱龙的制约。

永恒转身，回到岸边。

摆渡人纹丝不动地等在那儿，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回来。

“阁下是算准了，我已心无牵挂，才来此渡我？”

摆渡人依然没反应。

永恒也不强求，往事前尘皆已成空，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足尖一点，永恒落到渡船上。

船桨拨动着水浪，小船离案，缓缓进入河中心。

很快，身后的河岸线已经看不见。

永恒莫名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可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可就在这时，永恒却发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过……

他一低头，愕然发现，外面的河水，竟然在不停地渗进船体中！？

“船家，这船为何会进水？”

永恒刚抬头要问，却发现……摆渡人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

永恒浑身寒颤，自己这么近距离，竟然没察觉到，摆渡人的离开？

他顾不得太多，想要离开这艘船，回到岸边。

可他刚一起身，却发现，不管施展什么手段，传送，跳跃，位移……

都无法离开这艘船！？

渐渐的，水已经进了大半。

永恒只好蹲下来，仔细寻找哪里漏了水。

可不管怎么找，船哪里都没漏水，单纯就是水能渗入船体！！

紧跟着，更让永恒崩溃的一幕出现了！

自己的双腿与水接触久了，竟然出现了溶解症状！

连带自己的元神，也被水流所分解，化作一股股能量，溶进了河水里。

“怎么会……莫非我还没准备好渡河？”

“不可能！不可能！！”

永恒用尽力量，在船上猛踢猛打，可船上只是留了点轻轻的痕迹，一如那上面，许多别的伤痕一般。

永恒越来越困顿，元神的损伤，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渐渐的，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过了不知道多久，船又一次浮出了水面，可上面已经没了永恒的身影。

河水中，数百枚金色的帝王种，则是在水面上漂浮。

数量惊人的帝王种，仿佛成了唯一证明永恒大帝存在过的证据。

这些帝王种顺着河流，一路飘飘荡荡，来到远方一处开阔的地带。

这是一个湖泊，四周白雾茫茫，水流到了这里，就陆陆续续开始升空。

一株金色的大树，竟然悬浮在这湖泊上，将所有的一切，吸入自己的根须之中。

这些帝王种，宛如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受到了召唤一般，悬浮起来，融入了大树。

大树的金色叶片，摇曳着，闪烁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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