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岱有这个想法很久了,首先这个姓他两辈子都不喜欢,两辈子的生理亲爹都是人渣。
也别说什么齐骛远比前世那个姓齐好,法治社会他还敢搞什么挖肾换肾的操作。真换成上辈子那种没有完善的法治系统的社会,指不定他一个肾换不成就随便去路上绑人挖肾了。
另外就是,原身的愿望中本来就是逃离家庭,他一开始以为逃离了想把他吃得一干二净的养父母家庭,可是回到亲生父亲的家里后,他又要被吃了。
他本来是打算把那个折桂园附近的家教做完这一周后就不做了,等到周一他就搬回学校再也不回齐家了。
可惜他还是没能好好做完那个家教,尽管自己后来从齐骛远那里诓到钱后有对那户人家提出赔偿以表歉意。
可是原身最后残存在身体里的关于对那户人家小孩成绩的挂念,每到修炼到夜深人静结束的时候都会让自己心头微堵。
借着这个机会,在社会意义上和原身的便宜亲爹划清关系,也算是达成了他想要逃离家庭的关键一步吧。
不过,青岱不是那么轻轻放下的人。
站到台上,把手里的麦克风塞到齐骛远手里的时候,青岱拍了拍他的背,解开了他身上的禁言咒,小声威胁道:
“选第二个,我只会要双倍的钱。选第一个,我会把齐家全部吞下。”
“看你的故事是想让我纯粹变有钱,还是想让我当老板咯?”
齐骛远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青岱又状似无意地踢了踢碎成好几块的讲台,终于他这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捧着话筒往前走了两步。
齐骛远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滴水不漏的笑容,爽朗地开口道:“很高兴大家能够莅临我们家青岱的认亲宴,但是呢这场认亲宴并不同于传统的那种认回亲生孩子的宴席。”
“因为青岱,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说着,他脸上还露出遗憾的表情,“当初我离了婚,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实在担心齐铭佑在家会孤单,所以我接受了我一个远方亲戚的提议,收养他们因为贫穷而实在养不起的孩子。”
说到这,齐骛远的声音又变得自责懊恼了起来,“因为不满足收养条件,所以我们也没办过收养手续。但是,我真的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啊!”
“可谁能料想到,我带他们去游乐园玩的时候一时不察,他竟然就被人抱走了!”说完还捂着眼睛挤出了两滴鳄鱼眼泪。
不得不说齐骛远这讲话的腔调拿捏得不错,台下有很多人都明显动容了。
齐骛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偷偷往后打量了青岱几眼后,确定他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才继续“说”完。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后,齐骛远十分慈爱地看了一眼青岱,又转过头来情真意切地说道:“所以这个宴会既是庆祝我寻回了曾经的孩子,也是想请大家做好见证,我和青岱这孩子认个干亲,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
齐骛远的态度简直令人无比动容,秦越淮的世界观则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没有血缘关系的被留下来继续当亲儿子,有血缘关系的被推出去认干亲?
亲,这不是我们特别注重嫡庶尊卑血缘辈分伦理的豪门世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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