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奴才,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敢有半点虚假,立刻拉下去打了发卖!”
来旺此时头都不敢抬起来,
“大老爷,二老爷,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敬老爷到了那,就敲了登闻鼓,而后有个官员过来,说了话,随后就进了宫里。
过了半个时辰,之前那个人又回来了,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不知说了什么,敬老爷竟然冲了过去,把登闻鼓打破,一头撞向石台,就没动静,此事那么多人瞧见,皆可作证,奴才不敢欺瞒!”
说的句句属实,条理清晰,不像是说谎,
反而,就是因为说的像真的,屋里的,才更加感觉不知所措,
“老太太,怎么办?宫里面可是降罪下来了,”
邢夫人最为担心,要是宫里面真的降罪,也不知会不会牵连荣国府,
只是,屋里面没有人理会于她,这时候,关键不在此处,
贾母虽然悲伤,但也知道轻重急缓,如今要做的事,就是联系老亲顾旧,还要准备贾敬的身后事,
“老二,立刻写信去通知老亲勋贵,北静王府还有东王府也去信说一说,需要带话的,你就留在府上接应,该说的,你就解释清楚,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要说,可听明白了!”
贾母顾不得悲伤,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是,母亲,儿子知道怎么做,”
贾政点点头,勋贵一家亲,不能贾家出了事,其他国公府不闻不问吧!
此时,
贾母又把目光看向坐在东首的贾赦,也吩咐一番,
“老大,你留在府上,把灵堂需要用的东西准备一下,宁国府那边,皇城司的人已经撤了,你让人开始布置灵堂,国公府的大门,都把白帆挂起来,再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留在正堂,顺便在通知贾家那些族人,过来哭灵,尤其是族老那边,告诉他们,主家倒了,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好。”
说话口气有些重,想了想,稳妥起见,又吩咐道,
“把府上,那些小厮,还有丫鬟,先找白布,裁剪孝服,先等着,凤丫头,您立刻出府,亲自去午门前看一看,贾敬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要是真的,立刻回来报信,咱们该动一动了,”
“是,老太太。”
随后,屋内的人一脸沉重的散去,
皇宫养心殿,
云公公一脸的惨白之色,干爹吩咐的事办砸了,竟然还被御史钟大人,把贾敬给说死了,这也是云公公的想法,毕竟追得那么紧,也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刚刚还好好的人,一眨眼就寻了短见,不是他说死的,还能是谁,
所以,回去的时候,就让两个内侍太监,一左一右,算是给带了回来,
到了御书房门前,
小云子深吸了口气,
推门而入,
刚进门就跪下,爬着进去,哀嚎一声,
“陛下,奴才去晚了。”
这动静,让书房内的三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戴权眼神一凝,瞧见干儿子样子,怕是出事了,先替皇上开口问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
“回督公的话,刚刚奴才带人出去追御史大人,谁知慢了一步,刚出了宫门,就见到,见到,宁国府贾敬倒在血泊之中,御史大人也晕了过去,问询禁军校尉,称钟大人不知和贾敬说了什么话,忽然,他冲过来,打破了登闻鼓,一头撞在石台上,”
小云子咽了下唾液,满脸的恐惧,
“竟然撞死了,奴才试了鼻息,没,没气了,”
说完,赶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却不知,
武皇和首辅李崇厚,二人脸色大变,祸事来了,
“钟玉谷那狗东西在哪?朕问问他说了什么?”
周世宏眼中厉色闪现,怒喝道,
“回陛下,奴才,把钟大人带过来了,”
“还不把那个狗东西带进来,”
“是,陛下。”
听着武皇的咆哮,小云子吓得连连磕头,又爬出去,准备把钟大人带进来,
只有坐在那,老神不变的李首辅,也感到有些心惊,贾敬怎会这么刚烈,行了此事,
朝堂之上,那些勋贵怎可善罢甘休,又想到了京南带兵的王子腾,怕是会出波澜,还有一点,为何陛下会选在这个时候,着急动手,可是受人蛊惑,卢文山还是顾一臣?
正在思索之间,陛下话音传来,
“李首辅,你觉得怎么应对?”
“陛下,此事来的突然,毕竟是发生了,先叫来钟御史,问清缘由,而后,应该下旨,通知贾家,把贾敬尸首收敛,想法安抚勋贵,至于钟御史,也只能安抚给贾家了。”
话虽不多,却是老成谋国之言,不管何人在背后搅合,无非是文武不和,此事一处,武勋必定闹腾,只有先安抚了贾家,其他人不过是摇旗呐喊,至于文官有些人想借机生事,恐怕只能引起反噬,陛下绝不会让朝堂乱的,
“还是李首辅的话中听,朕,罢了,”
武皇叹息了一口气,想了那么多路子,没想到贾家竟然做出最刚烈的回应,虽然后人看似不堪软弱,可是,总有人站出来,两位老国公留下的,未必会少。
看来,以往的有些打算,却是不能用了!
朝着门望去,
只见小云子在前面走着,身后,是几个太监一起,把御史钟大人抬了进来,如今的钟玉谷,满眼的恐惧,身子一抖一抖的,腿下的双脚,也不听使唤,只能由着人,近乎抬了进来,
见到钟玉谷这个摸样,武皇张了张嘴,竟没忍心开口,
首辅李崇厚,见到陛下的样子,转身,先问了一句,
“钟大人,老夫问你,你说说,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宁国府的贾敬,怎会自尽了,”
听见李首辅的问话,
钟玉谷这才有点反应,忽然大声哭诉,
“回首辅大人,下官拿着折子回去,告诉贾翰林,说陛下不见他,也没多说什么,却不知为何,贾翰林突然一声大笑,就对着登闻鼓冲了过去,太突然,谁也不知道,贾翰林竟会如此刚烈,下官,着实不知为何,”
突然,
好似想起了什么,钟玉谷挣脱了身边太监的束缚,跪在地上叩首;
“陛下,首辅大人,下官真的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动手,周围的禁军可都看见了,绝没有虚言,片刻功夫,云公公就带人追了过来,下官可是在原地,不敢乱动。”
好似找到了保命的线索一般,疯狂的磕头诉说,瞬间,额头见了红,
这一番摸样,
瞧得李首辅很是不解,既然这样,贾敬为何一定要寻死呢毕竟,光天化日之下,瞧见的人不少,就算想说谎,也无可能,只能说,贾敬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
坐在书案后武皇周世宏,心头还是有些不明白,都是三请而入,历来的规矩,贾敬应该不会不知道,只请了一次,就要如此刚烈,显然不是一时冲动,
另外,打破了登闻鼓,也算去了自己心头的记挂,虽说登闻鼓响,必然有冤情,但朝廷那些胆子大的言官,皆是蠢蠢欲动,要是再有人去敲鼓,开了口子,宫里和朝廷,怕是不安宁了,所以贾敬的举动,乃是替朕分忧,
哎!
可惜了!
摆了摆手,
“来人啊,送入诏狱!”
“是,陛下。”
几个太监也不客气,直接扣住还在磕头的钟大人,就往外拖,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声音渐渐远去,
“戴权,按照李首辅的话去准备,”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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