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徐兄刚刚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莫怪,莫怪!”
徐长文还想再说,
张瑾瑜冷哼一声;
“还想说什么,本侯都站在这了,这二人竟然还扭打在一起,是你说的小事?”
此时,薛蟠和杨明安二人,还在奋力扭打对方,三位皇子在身边看的起劲,二皇子和三皇子竟然在一边给加起了劲,看的张瑾瑜满头黑线,呵斥道;
“还不给分开,干什么呢!”
“是,侯爷。”
身后的亲兵,急忙走到前面,把二人分开,分开时候,二人还各自不甘心,在那骂骂咧咧,薛蟠气喘吁吁,顶着一双熊猫眼,嘴角还肿的流血,骂道,
“杨家小儿,你薛大爷把你揍得怎么样,回你妈那边吃奶去吧。”
“我呸,薛家狗子,刚刚被本公子扇了一巴掌,怎么样,够不够味,”
杨明安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脖子上几道抓痕,见了血,嘴角肿的不比薛蟠矮,就是说话不太中听,张瑾瑜面色一冷,不知好歹的东西,
恰巧,
沈中新也带着巡考官到了,见到此地的摸样,知道是光禄寺卿杨大人的儿子,还有荣国府薛家公子,难免牵扯到侯爷,就悄声问道;
“侯爷,如何办?”
“哼,敢在本侯这闹事,当然是公事公办,”
张瑾瑜也知道薛蟠的货色,他能来科举,简直是不可思议,考不考上另外两说,能来就是本事,薛家,有时候也是个谜。
“下官明白。”
沈中新也没想到洛云侯真的敢“大义灭亲,”毕竟沈中新可不知道薛蟠是什么货色,毕竟薛公子在贾家名声上佳,而且“义薄云天”,还是荣国府族学的学子,外人看来,倒是有出息之人,更别说,内里知情的,洛云侯的一位平妻,可就是薛家的人,虽然此事隐秘,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荣国府的人,透出的风声可不少。
再加上杨少师府上的大公子,更是文采飞扬,翩翩公子,在京城也有小君子之称,人尽皆知,所以沈中新颇为觉得可惜了,毕竟只要被考官定为闹事,不光要禁考,而且还要有着责罚,最少也是六年之内禁考,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才有了刚刚的疑问,
张瑾瑜看着二人还各自不服气,这好办,
“放开他们二人,让他们继续打,先分出个胜负再说。”
随后,
二人身后的亲兵,竟然还真的放开二人,
但此时的二人,显然也回了神,看着身边众多的人,也知道闯下祸事了,杨明安歪着头,看着洛云侯到了,心底打了一个寒颤,求救般的看向世兄栾一清,和孙怀中二人,但是二人怎敢真的放肆,低头不语,
只有薛蟠不知所措,又被侯爷给瞧见了,这落魄的样子真晦气,刚刚还不如先动手了,
“好,既然那不打了,那都说说,怎么回事?你先说。”
张瑾瑜一指薛蟠就问道,
薛蟠心中一喜,忽然跪了下来,大哭道;
“侯爷,您可要给学生做主,学生冤枉啊。”
这一声哭嚎,吓了周围人一跳,就连三位皇子也是不明所以,看样子真有冤屈,
只有张瑾瑜知道,薛蟠明显是做作样子。
“那你就要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说谎,本侯一视同仁,不讲情面,谁之过错,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就是警告薛蟠,伱也不能夸大其词,胡搅蛮缠,被别人看出端倪,可就不好了。
薛蟠别的不行,这个绝对在行,侯爷的暗语,他是收到了,
立刻磕了头,
“侯爷,各位大人,学生说的句句属实,就在刚才,院内的时候,学生领着族中小辈赶考,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骂了学生,学生知道能来此考试的,皆是世家子弟,所以学生不敢言语,小辈也出言道了歉,
谁知道,在殿内排队时候,又遇上他,不光出言不逊,还找来二人对学生辱骂,俗话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学生不堪受辱,骂了回去,他就先动手打人,学生见他们人多势众,只能先打其中一人,引起注意,要不然,还有族中小辈,如何敢让其受委屈。”
也不知薛蟠是学精了,还是打架打出了经验,竟然说的头头是道,凄惨无比,就连张瑾瑜差点都信了,可是一想也对,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会大放厥词,口无遮拦,
身边的大皇子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杨明安,他住在东城,也听过荣国府薛家公子之事,乃是少有的侠义之人,怎会说谎,至少是什么杨公子,那躲闪的眼神,也被大皇子周鼎瞧见,更是中了心里的猜测,
“侯爷,您觉得应该如何?”
“哦,殿下是否有了想法?”
张瑾瑜也好奇的回问了回去,只见周鼎皱着眉,摇摇头,
:“侯爷,孤感觉薛家公子说的不像是假话,而且孤在东城那边,听说薛家公子义薄云天,口碑不错,至于杨家公子,虽有小名声,不过都在世家之间流传,孤倒是从未见过,”
不会吧,薛蟠竟有这个本事,什么时候混的侠义之名,传到大皇子这里了,算是他的造化,也算有一手了,不过那么多人看着,是非曲折,还要拿捏准确呢。
“哈哈,那殿下就再等等看,做到公平,就不能听一家之言,不然人家不服气,或者有冤屈在里面,不是咱们的过错吗!”
“这,侯爷说的在理。”
张瑾瑜也没说薛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哈哈一笑,俗话说原告被告,都要听一听,不能先入为主,心底也想着,那么多人看着,总归是要查清原由,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大皇子周鼎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侯爷说的,是要公平公正,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众口铄金啊。
:“好,既然你说完了,也不能只听你说的,那杨明安,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记着,你只有一次的机会,实话实说。”
张瑾瑜提醒般的问了一句,杨明安脸色涨红,额头上的细汗冒了出来,好像,还真像他说的那么回事,不过,不对,是他先骂我的,立刻来了精神,
“回侯爷,和诸位大人,刚刚薛蟠所言不实,有的事他没说。”
“哦,没说,那你来说说,又有何不同?”
张瑾瑜继续问道,看他们二人的样子,薛蟠说的应该差不到哪去,只不过细节上,应该是有些出入,
杨明安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怎么开脱呢,
“回诸位大人,刚刚他说的不对,在院中,路那么宽,谁都不碰,怎么就偏偏碰着在下呢,皆是因为学生和薛公子有仇怨,记在心上,所以在外面,此人定是认出在下,故意试探,”
抿了抿嘴,指着地上,
“就在这,学生排队等候检查,此人竟然还跟在学生身后,学生刚刚脱了斗笠,他开口就骂,无奈,学生嘴笨,骂不过,有身边的学子看不过,指责他几句,他竟然辱骂更甚,俗话说,佛家也有怒目金刚,学生是伸手打了他,可他先动手的,”
好家伙,怪不得说读书人厉害呢,这嘴皮子,真是,绝了,张瑾瑜心底暗自赞叹,杨明安避轻就重,几句话就把自己说成受害者,看向身边的大皇子,发觉脸上有些异样,也有些好笑,
“哦,竟然是这样,确实不一定啊,那本侯就要问了,外面雨下的那么大,雾气升腾,你二人皆是带着斗笠,应该看不清楚吧,你说他认得你,那么在外面的时候,碰了你一下,可有说什么过激的话,或者挑衅的话,嗯?”
“这,这,这倒是没有,”
杨明安有些惶恐,毕竟那时候在外面,都有人看见,也不好抵赖,
“既然没有,那就是薛蟠的话是对的,他也没说什么话,是他府上后辈说的,而后你进了殿门,他落在你后面,可对?”
张瑾瑜也没扯那么多话,直接问道是不是这样,杨明安点了点头,额头冒汗,显然是心虚了,
“好,这算是过了,进了殿内之后,他恰巧站在你身后,你们二人发生了口角,这时候你们二人还没动手,你说的两个故交来帮忙指责,那他们二人可在?”
张瑾瑜早就看到他们二人躲在后面,故意点起名呵斥问道,既然要公平公正,那就一块审查了,所谓的杀鸡儆猴也不外如此,当然,也是能让薛蟠跟着一起受苦了,反正他也不是当官的料,不如回去花天酒地,还能博一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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