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老,属下告退。”
随着影卫跪拜离去,冷士文就收起书信,穿起来更衣,准备去给王爷回报,
至于说!
为何没有人察觉那些藩王世子,提前来了京城,还是多亏了吴家暗地里帮衬,至于什么时候吴家,和几个藩王都有联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收拾了一番,
顺手,把门口的灯笼提上,就去了内院后堂,
正屋书房,
依旧是灯火通明,
晚睡,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水溶的习惯,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书案后,看着手绘的大武疆域图,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唉声叹气,北地已然没有最好的落脚地了,如之奈何,
“王爷,王爷,”
正烦着,
门外传来冷老的呼喊,心中一动,回道;
“本王在,进来吧。”
随着话音,
冷士文提着灯笼,轻轻的推开门,放下灯笼在门旁一侧,复又转身把屋门关上,而后迈步走了进来,
紧了紧身上的袍服,走到近前,拜道;
“见过王爷,影卫线报。”
“嗯,线报?这么晚了京城还能出什么事,冷老坐。”
这反应和冷老刚刚是如出一辙,先是让着冷老坐下,然后再把桌上的密信拿在手中,拆开翻看,原来是荣国府的事,还有恩科的,看样子,洛云侯是有动作了,也不知是好是坏,至于说,荣国府惹的祸事,北静王水溶竟然也习以为常,贾家从开年的时候,哪个月不闹出点动静,也不知是不是风水的问题,流年不利乎?
“谢王爷。”
冷士文也不推诿,照例落了座,
见到王爷把密信放下,开口解释;
“王爷,这是今晚发生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荣国府的事,就看顺天府尹徐大人,会不会给按下,按下了,就算陛下那边知晓,也不会再过问,毕竟荣国府牵连太多,
至于含元殿那边,洛云侯的动作,士文猜的不错的话,侯爷应该是有了想法,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贡院那边,南大人到是毫无动静。”
水溶抬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密信,听着冷老解释,倒也认同,荣国府牵连王家,王子腾的大军可在平叛的半路上,就算是有事,也是无事,朝廷分得清轻重缓急,顺天府的徐大人更是心思巧妙,自然是给化于无形。
至于含元殿,洛云侯此人不拘于形式,猜不透啊。
“此事先盯着,咱们王府里面,那些安排的举子,恩科准备的如何了?”
水溶猜不透索性不问了,他也安排了不少门人子弟,一并参加科举,一来是个机会,二来就是打入文官内部,也算是给后辈族人一个出路,
“回王爷,该准备的准备好了,不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
冷老的回话,颇有深意,买考题的事,水溶多有耳闻,也让影卫买下,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晓,冷老的话,王爷听得明白,遂点点头。
“那就好,俗话说有备无患,冷老还有一事,宫里传来信,太上皇的长乐宫,如今成了无为之宫,太上皇也开始修道了,”
此事极为隐蔽,
但是也瞒不住他们四王八公,早有安插的内侍太监,把信传了出来,当时一听,谁也不信,太上皇早年何其雄才大略,如何能信这些,又有影卫传来内务府消息,送了不少道家之物进了宫,这才相信了一点。
冷士文是第一次听说此事,神情一愣,太上皇修道,怎会这样,毕竟有宁国府贾珍,迷信修道落得如此下场,沦为整个京城权贵耻笑的话柄,前车之鉴,就算是太上皇,如何能信这些,
“王爷,此事太过重大,是真还是假,会不会是传言,太上皇极为自负,如何能信修道的事,要说修道,宁国府那一脉,修道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修成什么正果,到最后,主家嫡脉,还在诏狱里呆着呢。”
忽然,
冷士文说到宁国府,就想到了妖道的事,如今皇城司北镇抚司精锐尽出,也没有抓到此人,说明那个妖道背后必然不简单,会不会,此人混进宫了,
“王爷,属下有两种猜测,第一种,太上皇身边可有妖道混入其中?蛊惑太上皇修道,以至于太上皇性格大变。”
水溶眉头紧锁,用手摸了摸胡须,宫里传来的信极为模糊,并没有详细的说,冷老的察觉也是极为重要,还真有这种可能,但是想想有些荒诞,
“这种不是不可能,但是几率太小了,毕竟长乐宫戒备森严,即使有妖道蛊惑,又如何混入其中不被他人察觉,那第二种呢?”
见到王爷不太相信,冷士文觉得也是,宫里面不同于外面,想要混入其中,是难上加难,另一个猜想,就是另有深意了,
“王爷,你想想,太上皇修道,那宁国府也修道,贾珍一直咬死是被妖道迷了心智,才会明目张胆的学这些,这其中,未必不是做给陛下看的,贾珍在诏狱也有一段时间了,好似陛下忘了一样,不闻不问,原因就是在等。”
至于等什么,就是时机未到,
水溶阴沉着脸,默不作声,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费尽千机,他自己的机会又在哪里,等,一个字,说得简单,谁又能等的到呢。
“是啊,等,都在等,可是本王等了多少年,咱们的机会又在何方,”
水溶趴在桌面上,双手抚摸着书案上的大武疆域图,好想摸着珍宝一般,神情有些没落,
这一切,
都落在冷老的眼中,冷士文起身,躬身一拜,施了大礼;
“王爷,万事都不会一成不变的,北境落脚的地,不好找,但不是没有,如今先是南边为重,看看东王府是否有动作,要是有,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在北面待着,京南四战之地,王爷要是真想参上一脚,也不是不可能。”
冷老眼中精光一亮,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就看怎么操作了,水溶猛地抬起头看过去,脸色涨红,急声道;
“冷老可有法子?”
“有是有,但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可缺一?”
“此话怎讲?”
见到冷老卖关子,水溶急不可耐的问道。
“王爷,除非王子腾大军溃败,林山郡城失陷,需要有人力挽狂澜,并且那个人还有旧部鼎力相助,同时,京南东北部重镇汝南城丢失,威胁江南,只此一点,穆王爷就可上书,领其旧部,在江南唐郡予以阻拦,伺机夺回汝南城,这时候王爷也可提出,领兵南下镇压叛乱,不过王爷,真要到那时候,王爷必然一战而胜,要不然一切皆休,”
冷士文忽然变了脸色,陛下真要是答应了,王爷领军出战,那就要胜,要是一战不胜,所有功劳都是白白付出了,毕竟唐郡还隔着运河之水,配合漕运卫军,守住不是问题,东王府可以伺机而动,但是北王府可要直面那些太平教的贼军,如今那些贼军显然是有高人指点,
本还是神情激动,脸色涨红的北静王水溶,一想到真的领军对阵贼军,忽然脸色惨白,心底发憷,遂苦笑一声,
“怎可如此,王子腾的兵,虽然是客军,但也是敢战之兵,他要失败了,那就说明太平教明显不是什么真的匪军,背后的势力又不知凡几,自己怎么可能力挽狂澜,除非是洛云侯!”
对啊,要说能打也只有洛云侯,竟然异想天开的问道;
“那能不能把洛云侯带上?让他率兵对阵!”
“王爷,您怎会,有此想法,洛云侯要是去了,就没您的位子了,咱们抢的就是洛云侯的帅位,想要洛云侯跟随,除非陛下开恩,最后一条路,就是洛云侯领兵南下,让王爷另寻一处,那只有领兵南下西河郡,侧面夹击汝南郡城,和东王府联手,此乃下下策。”
冷士文哀叹一声,也不等王爷再发问,直接解释道;
“王爷,为何此乃下下策,因河西郡,历来土匪横行,山多地少,且民风彪悍,除了几座城池,外面几乎不在朝廷控制之下,
就算王爷到了那安顿下来,但此地物产不丰,后勤补给困难,耗费大于收入,万一损兵折将,颜面无存,历来都是有名声将军不愿去的地方,最后一点,汝南收回来之后,是归之于东王府,还是归之于北王府,此乃大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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