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来只顾着看着主位上的人,没想到,永诚公主竟然玩了这一招,换了位子,她和长公主二人号称京城双珠,容貌气质都是上上选,关键在于二人样貌极为神似,不相上下,主位上的那位“公主”虽然长得端庄,可惜贵气全无,身子僵硬,明显紧张过度,
哪里有这位女子目空一切的样子,
所以,想到这,
张瑾瑜把茶水喝完,也不想为难白衣女子,伸手把喝空了的茶碗推回给绿衣永诚公主,拱手而拜,
“多谢公主的茶水,臣觉得不管茶水如何,都是殿下的心意,臣惶恐。”
这一拜,
反而让三女顿时感觉有些羞涩,永诚公主满眼的好奇,这都能发现,倒是厉害,
“不愧是名传京城的洛云侯,本宫这点心思都能发现,倒也不是戏耍侯爷,是本宫想看看侯爷是何许人也,想我那高傲的姐姐,也能特地设宴款待侯爷。”
周莹直接就是开门见山的诉说了一遍,那一日回来就觉得蹊跷,洛云侯和和孝成一起出现在燕春楼,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复又派人过去盯梢,果然,见到了姐姐身边贴身女史,联想一下,自然不难看出是来京城有着要事,想来想去,要见的人,只有去北山静安寺的人,也就是洛云侯了。
所以才有此一问,
“殿下不光好眼力,看来在京城的实力也是不俗,臣也不瞒着殿下,那一日,和今日一样,却也面见了长公主殿下。”
张瑾瑜顿了一下,也没有故意隐瞒,直接点头承认,长公主要求回京城,永诚公主亦然,无非还是要回来,一个是回,另一个也是回,
“洛云侯快言快语,君子坦荡,想来姐姐应该是得偿所愿了,那侯爷的条件如何?”
永诚公主没想到今个会面,竟然那么容易,不会是另有隐情吧,在看向自己身边二女,展颜一笑,
“侯爷不着急,我身边二女还是处子之身,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送与洛云侯如何,再不成,满春院有花魁二人,顾秋波和马湘兰,二人绝世舞姿惊鸿舞,可不比燕春楼的差。”
说完,还用手轻轻拍了一下,
随即,
有着两条曼妙的身影缓步入了内堂大厅,对面的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拿出古琴,轻轻弹奏,随即二女就轻轻舞动起来,锦绣舞裙,宛如花间仙子一般,
一曲毕。
众人回了神,就连张瑾瑜也看的直了眼,忽然心中冒出了一句,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后廷花,纸醉金迷,最终是要还的,
:
“侯爷,觉得如何?”
永诚公主也看的心旷神怡,满脸笑意的问道,张瑾瑜思索了一番,脸色一正,
“回殿下,此舞只有天上有,不似在人间,臣乃是本分之人,不可夺殿下之所爱,这是臣所看到的,另外,臣觉得,如此奢靡,臣不敢收,天下百姓困苦者众多,而此,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湖犹唱后庭花。”
张瑾瑜照着回忆,改动了一个字,毕竟此处是秋湖,而不是江水,竟然讽刺了一番,
永诚公主脸色一怔,看向眼前一脸正色的洛云侯,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那日在燕春楼嚣张跋扈侯爷,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不知是不是真实面目,
另外,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如此可流传千古的诗,出自武勋之口,实实为难得,洛云侯大才!怪不得皇兄和皇姐如此待他。
“倒是本宫误会侯爷了,京城都在盛传洛云侯是多么的嚣张跋扈,甚至那些学子还在说侯爷愚弄朝堂,更改恩科,如今看来,世人错了。”
“回殿下,臣从不觉得他人的误会,会改变臣,至于更改恩科,乃是参考学子人数众多,不得已的改动,但是殿下也知道,勋贵插手科举,实乃罕见,有些攻讦,也是有的,不过臣问心无愧!”
张瑾瑜满脸洒脱之意,毫不在意,许些谣言,只能以谣言对之,他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呢。
“邹晓,奉茶。”
“是,殿下。”
永诚公主对着主位上白衣女子吩咐道,立刻,白衣女子用熟练的手法,重新煮了一碗茶水,那双修长的手指灵动的切换,
原来此女叫邹晓,不一会,沏好的茶水,就放在自己身前,张瑾瑜也不可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话说,比那丫头是那么好喝一点,
“人不同,味不同。”
感慨了一句,
“那侯爷觉得哪个好喝?”
永诚公主略有笑意问道,
张瑾瑜放下茶碗,叹道;
“各有千秋,自有其味。”
像是意有所指,周莹心中一动,脸色微红,暗道,倒也不是那么正经,也好,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瞒侯爷,本宫也想回京城生活,还请侯爷出手相助,不知需要何条件,或者说皇姐那里怎么答应侯爷的。”
轻声软语在耳边,看着有些放荡的永诚公主,张瑾瑜不禁感慨,果然是有了驸马的人,就是放得开,
“回殿下,臣要的不多,臣在关外苦寒之地,缺衣少粮,长公主殿下心细边军将士,每年给银二十万了,粮三十万石,”
张瑾瑜倒也没多要,谁知道她们姐妹,万一哪一天又和好了,透了底给对方,自己不就难看了,都是一样的报价,
永诚公主美眸看向面前大言不惭的,问自己要银子要粮食的洛云侯,心底有些好笑,美人送怀都不要,竟然要那些,关外那里,倒也知道是个不毛之地,尤其是女真人肆虐,罢了,
“都说洛云侯喜好美色,没想到也喜欢这些庸俗之物,倒也能给,本宫不是吝啬之人,就是敢问侯爷,如此多的钱粮入了关外,岂不是我们姐妹二人,会不会又支持出另一个西王啊。”
永诚公主周莹,虽说是玩笑话,但未毕没有试探之意,她的封地在西北,深知西王府势力庞大,麾下四十万大军威震西北,堵在云河走廊断了鲜卑人南下之路,并且西平郡王宫泽,雄才大略,谨小慎微,朝廷无从下手,世人皆知。
虽说她是位公主,可惜回封地之后,才明白西王宫家,或许是朝廷大患,可惜,无人撼动。
此话一出,
屋内安静如斯,
就连张瑾瑜也是一愣,没想到永诚公主竟然会说此话,让他刮目相看啊,只是为何会如此问,
“敢问殿下,为何会如此问?”
“本宫封地就在西北,这十年之久,西北边陲更是西王府的天下,如何不忧心思虑。”
永诚公主坦言相告,
让张瑾瑜有些刮目相看,心中也有些警醒,西平郡王宫家,竟然如此厉害,四十万大军,他怎么养的,西域那边各国被鲜卑控制,商路不同,难不成是走私,
云河走廊乃是黄金之路,看来,西王宫泽早就有了自立之心,四王八公,怪不得被朝廷猜忌,自己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员吧,
看着眼前的美艳公主,心中有些微动,
“回殿下,如今西王羽翼已成,不是随便可以削藩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四王八公一体不说,天下藩王节度使人人自危,如何能动,请公主以后,万不可随意说此事,毕竟朝廷那里自有定论,而且殿下,李唐曾经是多么强盛,安史之乱后,叛军贼首史思明死了,还能内战八年之久,其中的深意,公主应该琢磨。”
“什么意思,还请侯爷明言?”
永诚公主瞬间来了兴趣,国朝之事不光男子感兴趣,女子同样也是,遂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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