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武皇周世宏已然换好了大装,缓步走到了窗户前,推开窗户,天虽然冷,但是园子里已经有了绿色。
但不知为何,
这些年的冬天,冷的天越来越多了,百姓何其艰难,尤其是北地,开春后还是雪天一线,且提侯仓促北撤,不像是他的样子,在晋北关的刘芳还不能撤。
思索间,又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问道,
“戴权,各部官员可来齐了?”
“回陛下,还未曾来齐,稍稍要等一会,毕竟这个时辰朝会,鲜有此事,不少官员还要回府更衣,来的就晚一些。”
戴权立在一旁,小心回道。
武皇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今晚的朝会,自己也没想到,文官那边的动作很快,就不知道镇国公和北静王水溶该如何应对。
而后,
武皇心底还始终是对忠顺亲王有些包庇,诸王当中也只有他还算贴心,至于其他诸王,哪个不是狼子野心,御极的位子谁不惦记着。
然后楞也不答,直接叩首,此番动作,让武皇不明所以,心中反而就是意动,莫非还有其他的要紧事,缓声道,
“闪开,别挡路,本王有要事禀告。”
周世宏也不着急,坦然坐到桌子旁,戴权立刻走过来,给陛下倒了碗热茶,武皇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总算心里是安静一会,
想到了今日所为,本就是无心之举,出宫看看皇儿,洛云侯也是被自己招来的,饭也未吃,走的路线也算正常,贾珍不知是真的故意所为,还是故弄玄虚,那个妖道所谓的施法,也应该是巧合,关键就是太过巧合了。
吵吵嚷嚷一路,在内殿喝茶的武皇周世宏,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满脸的无奈,一听就是皇弟周建安的声音,都这个时辰了,还要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去长乐宫给太上皇请安。
“臣弟周建安,见过皇兄,臣弟来请罪了。”
也不管何人阻拦,直接闯入,云公公在内殿拦着,
话还未说完,就被忠顺王打断,
“本王知道,要不是有要事,何来打扰皇兄休息。”
“王爷,且留步,陛下在更衣,”
此时进了内殿,
“让他进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语气颇为不耐烦,
周建安虽说声音在外面吵了些,可是到了内殿之后,立即住了声,小云子也不再过多的阻拦,先一步进了内殿,
“陛下,忠顺亲王有急事求见,奴才刚刚未拦得住。”
想到了太上皇身体抱恙,必然会引起天下诸王震动,想来京城尽孝道的也不知有几人,永诚驸马早就托人来说想和永诚公主回来看看父皇,就怕口子一开,其他诸王坐不住了,多事之秋,还需要忠顺王出面,领着宗人府和他们周全,不能太过苛责,
随后,
“本王有急事汇报,万不可等。”
小云子也不敢阻拦,嘴上不住劝道,
“王爷,您可要悠着点,慢着点,陛下刚刚醒来,身体抱恙,可不能.”
忠顺王周建安哪里还能再等,万一等会上朝了,那些文官真的要把此事捅出来,不对,皇陵的事不可能传的那么快,哎呀,反正是要上朝之前必须要给皇兄说此事,
忠顺王周建安已然走了进来,见到陛下坐在那等着了,立刻跪拜在地,
片刻后,
寝宫外,
忠顺亲王已然饶了路,从外面赶了过来,见到乾清宫殿前,来了那么多朝臣,不敢停留,疾步奔向养心殿。
还有太上皇,怎会晕倒在那,是宫里人伺候的不用心,还是故意为之,心中所想甚多。
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云公公,大步走进了内殿。
“什么事还能让你来请罪,哪里出了问题?”
周建安脸色一白,额头冒细汗,心底惶恐,该如何说,想了一下,还真不能骗过皇兄的眼睛,硬着头皮说道,
“皇兄,臣弟监管不力,地龙翻身之际,修建的皇陵被震塌了,地宫毁了一半,而且匠户和大匠都被困在底下,正在救援!”
而后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武皇周世宏面色变幻,眸中热芒闪烁,竟然能把皇陵震塌,是真的震塌了,
还是,
另有缘故,
陵寝玄宫建在南山朝阳秀峰里,山峰中空的建筑,肯定用料是合标准,极而能经受十足地震,如今轰然倒塌,武皇内心是不太相信的。
历代皇陵修建,都是重中之重,越是陵寝工程,越需要对防震考虑到位,木料,石材等物都是内务府和户部供给,如何一震而榻,总之是没用心,恐怕其中的银子也没少拿。
皇陵坍塌,要是被朝臣知道,必然又是一個大风波,天降异象必然是对皇家不好,
“戴权,皇陵监工内务府派的是何人?”
“回陛下,是内务府,工匠科奴才宋振主事,一直以来都是他他负责监工之事,还有匠作使负责底下检查。”
戴权在身边立刻禀告,心里还想着宋振如何监工的,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没有杂家汇报,必然是心中有鬼,偷瞄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忠顺亲王,必然和王爷有关,这该如何是好。
武皇听到戴权的回答,也知道此事戴权并不知道,此事也就明了了,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看向忠顺王的眼神,也是无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要紧的时候。
“你啊,什么事都做不好,领军带兵不行也就罢了,给父皇修建陵寝,你也能捅出篓子,匠作使在何处?”
“皇兄,他,他畏罪自尽了!”
忠顺王周建安哆嗦着嘴,回了句话,让武皇气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