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宫门紧闭,禁军都趴在宫墙上的墙垛之后,担惊受怕的看着外面两部人马隔空相望,剑拔弩张!
校尉孙善,在宫楼上偷偷往外观望,还不忘吩咐身边的禁军,开始从城墙的兵洞内搬着弓弩箭矢,以防万一,毕竟是守了宫墙,至于能不能守住,就另说了!
禁军甲兵领了命,开始抱着弓弩涌上城墙,一个千人队埋伏在墙垛之后!
城外两部人马,自然是察觉宫墙上,禁军守卫的异动!
但两边领军之人,丝毫不在意,无动于衷,目光始终是死死盯住对方一举一动。
安硕门前。
两军对阵,双方互不相让。
张瑾瑜骑在马上还在观察着对面,军容整肃,铠甲武器一样不少,也是少有的强军,但是最要的一点就是没有煞气,或者说杀气,只能说兵练得好,至于真打起来有可能就是架子,但也有可能就是浴火重生,成为真正的精锐,这样一来也不值啊。
自己这边的禁军所部,也就是康孟玉领军的一万禁军,明显比对方强了一点,差距并不明显,只是兵甲装备更好一些。
就双方相互在那观察着对方,面前保宁侯带来的禁军,其副统领,保宁侯的儿子康孟玉,急的带着人就赶了回来,焦急问道,
“侯爷,您为何要下令全军上前,难道在此想大动干戈,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动起了手,如何善后,再说宫里还不知道出了何事,咱们是不是太过了,需要克制一些,让让步。”
由不得康孟玉不担心,顶在最前面不说,动起手来,对方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
虽说侯爷有了父亲的军令,可是如此鲁莽行事,把他们这些领军之人吓得面无人色,都知道此行凶险,没想到刚来,就要对阵左右两卫,虽然不怕,可是这样一动,保宁侯的位子还能坐得稳吗。
“那康统领何意?尔等想抗命不遵!”
张瑾瑜冷色一冷,盯着康孟玉问道,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就是站队了,此时不表忠心,何时再表现。
今日的事。
本就是张瑾瑜自己疏忽大意,被卷了进来,之前在进京途中思量,算是个好机会,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太上皇终归是年老了,撑到什么时候不好说,关外的俸禄饷银,朝廷如今从未短缺,虽说有自己在京城盯着,可毕竟是陛下同意的,更多的是内务府运送的青壮男女,可是帮了自己大忙。
押注自然是在陛下身上,不管宫里出了何事,朗朗乾坤之下,只有两万禁军人马,能把自己吓退了,开玩笑,所以就有了刚刚举动,还让段宏出去试探一番,不说别的,皇城司的暗卫密探,禁军里要是没有武皇的眼线,打死张瑾瑜也不信。
“这,这,侯爷,不如各自退一步,把两军拉开距离。”
康孟玉不知道洛云侯为何一意孤行,反问自己之后,也是不敢过言,倒是提议,先把两军距离拉开,不然侯爷冲动,真的下令,一个冲杀就过去了,短兵相接之后,谁要是先退了,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到时候,撤不下来如何是好。
张瑾瑜看着眼前温润英俊的公子,别说,保宁侯教儿子教的不咋地,生的倒是可以,只是没脑子,没胆魄。
这时候不管谁退,一身的名声可就废了,而且后退一步,对方还以为自己怕了,万一得寸进尺,陷入被动之中,军心和士气,可就荡然无存了,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军令怎可随意变化,
“说的轻巧,万一对方得寸进尺,跟上该如何,此乃天子居所,朝廷所在,百官勋贵也是来的越来越多,你也说了,那边那些人就是勋贵的车队,你说,我们有何理由,或者说怎么退?”
“这,这,侯爷,是末将考虑不周。”
康孟玉抬头往南边看去,只见不少国公府和其他勋贵,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兵,披甲而来,就连京城公认的老好人,襄阳侯柏广居都把府上五十名亲兵也带上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文光看着,现如今是骑虎难下了,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可是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抬头看向如此年轻的侯爷,神采飞扬,自信果敢,手握大权的自信。
康孟玉失神间有些惭愧不已,小瞧了天下英雄,本以为在京城,难有比肩自己的年青一代,哎。
看着垂头丧气的康孟玉,张瑾瑜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一下康孟玉肩膀,说道,
“康统领,此乃关键时候,一定要摆正自己的心态,尤其是已经做了抉择,切不可犹豫不决,否则后患无穷,今日不管如何,依令行事。”
一番话点醒了康孟玉,不再多言,一抱拳回道,
“多谢侯爷点醒,末将明白。”
回完话。
打马带着人回了前军,并且把最精锐的亲卫队安排在最前面的折中处,严阵以待。
“快点,到了没有。”
皇宫的南边,
襄阳侯柏广居催促着车夫,忽然,车夫急忙勒住马匹,喊了一声,
“吁”
马车就缓慢停了下来,
柏广居一个没坐稳,差点摔倒在车内,呵斥道,
“怎么回事?”
扶着车壁,坐稳后,柏广居问道。
“老爷,过不去了,前面有大批禁军对峙,也不知道出了何事,看样子不是一伙的。”
车夫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今日发生的事太多,早就没了主意。
襄阳侯走到车前,掀开帘子往外看去,果然是两方人马在宫门口对峙,难道宫中出了变故,是陛下还是太上皇,这些兵丁都是禁军的人,最后面还有洛云侯的精锐骑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回头,看到镇国公还有理国公等老国公,带着亲兵护卫,都亲自赶了过来,心下稍安,
急忙下了马车,来到了镇国公马车一旁,拦下车架,急声问道,
“镇国公,出大事了,禁军宫门前两军对峙,看样子是动了怒。”
随即从车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咳咳,都一把老骨头了,临了还要再过来,对峙的可是左右二卫和保宁侯他们吧。”
镇老国公心里明白,宫里必然出了事,禁军大统领保宁侯投靠了当今圣上,可是太上皇的心腹旧部也在禁军左右二卫,都是心照不宣的。
今日的事情,恐怕是宫里有了变故,没有通知他们,所以才会如此情形,不免有些担忧,陛下和太上皇到底如何了。
“襄阳侯,你在此等一下,等那几个老家伙到了,我们去宫门处等候,必然要探寻圣上和太上皇的安危,此乃大事。”
“是,老国公,那前面的事。”
“打不起来。”
一声幽叹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