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外,
大营内,
营内的士兵,在主将段宏的吩咐下,紧闭营门,全员披甲待命,就怕侯爷有个闪失,心焦的在营门口驻足观望,
“来人啊,再去城门处探查,京城可有动静。”
“将军,弟兄们已经在城门处巡查了多遍,东城门早就关闭了大门,守城士兵也披甲上了城墙,就连南城门和北城门,属下也派人去看了,是一个样子,将军,怎么办?”
眼前的斥候营校尉,连声回答,言语也有些激动。
段宏再次张望,心中不安,可是随意动兵,乃是大忌,正在踌躇之间,西边,响起了马蹄声,二人精神一震,急忙跑出辕门,看了过去,只见侯爷带着亲卫,已然骑着战马奔了过来,段宏激动哆嗦了一下嘴,
“不愧是侯爷。”
等张瑾瑜到了辕门处勒住了战马,
“吁段宏,集结大军!”
“是,侯爷,”
段宏回应一声,
“来人,去通知
随即校尉就跑进营内传令。
不一会,营内大军就有了动静,大军牵马披甲集结,段宏更是带着亲兵陪在侯爷身边,
“侯爷,您没事就好,刚刚末将可担心死了,今日太诡异了,末将在关外就没见过这样的。”
“什么诡异,不过是天狗食月,和地龙翻身罢了,无须担心,今日带军入城,依令行事,进了城,让三个校尉各领一千人守着三位皇子王府,再分出两千人把宁国府围了,任何人不得进出,你领着剩下的人和本侯去宫城待命,御赐金令在手,胆敢阻拦者,杀。”
“是,侯爷。”
看着侯爷还是威风如此,段宏的心才放下来,想来京城是出了变故,难道是陛下那边,不敢再想。
而张瑾瑜撇了下嘴,古人迷信果然不假,什么天狗食日,不就是日食和地震了,今次入城,想来是陛下有了动作,但是张瑾瑜并不看好陛下此举,只能说震慑一番,毕竟京城勋贵何其多,不说京营,就是禁军内部,陛下都还没理顺呢,靠保宁侯一人,也只是拉拢一半,其余各部,心思各异,还有那些马上就进京城的客军,更是态度不明,自己也不想真的出了事,损失人手,不过此举可以打探禁军敢战的态度,试一试成色。
至于北王和东王,应该也有所动作,可惜很多事都晚了,等他们反应过来,黄菜都凉了,北王的伏笔太远了,要是距离京城近的话,才有可能行董卓之事,兵少也成不了事,历朝历代,经过唐朝安史之乱后,都是在京城驻扎重兵,以震慑天下,大武的禁军和京营两部重兵就由此而来,可惜掌权之人太多,派系更多。
此番吩咐完之后,段宏冲着手下的校尉大喊,
“快点,都快点,墨迹什么呢。”
回头看见侯爷愣神,也不敢打扰,陪在一边,等集结完毕之后,营门岗哨,立刻在大营响起了号角声,
“呜呜!呜呜!呜呜!”
凄凉而悠远,大军闻号而动,黑压压一片出了大营。
张瑾瑜回过神,大喊一声,
“进城!驾。”
“驾。”
然后就是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大批骑兵开始轰隆隆的移动着,向着京城疾驰而来,仿若洪流一般,震撼人心。
由远而近,
在城楼的左安和听到动静,望了过去,黑压压一片骑兵,泰山压顶之势奔袭过来,坐在那的身子顿感僵硬,嘴角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
林平也瞪大眼睛看向城外,双股打颤,惊骇异常,二人脸色煞白,许久未见此情形,毕竟中原缺马,这种大规模精锐骑兵奔袭的震慑,溢于言表,
“大,大人,这种精锐骑兵,岂是我等能挡住的,如果在旷野,没有有利地形,只能是被屠宰的命运,就是京城,恐怕就是禁军要拿下边军,也是不容易。”
左安和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咽了下唾液,强作镇定的说道,
“说的在理,可是明明知道敌军凶猛,还在野外决战,那不是自取灭亡吗,既然是骑兵厉害,步战也就不一定了,总不可能拿骑兵攻城吧,你也就是胡乱猜测,真要是两军对阵,我等守着城墙,就不下去,他们也干着急不是。”
左安和说着说着,觉得有理,自己也算信了,好像恢复了点底气,
林平站在一边,听着左大人的妙计,也觉得是好办法,大为赞同,
“大人果然英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乃是下下策,骑兵再厉害也上不了城墙,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大人,看那些士兵的铠甲,全是重甲,侯爷实力深不可测,必然费了不少心思。”
“哼,什么深不可测,不就是他洛云侯府有银子吗,有了银子想要什么盔甲没有用,关外那边不说富得流油,最起码物产富饶,还有个兵器监在那,有这些不足为奇,但是也不要担心,像这种精锐,仅仅是小部分,太费银子了,就咱们东城兵马司衙门,披甲之士也就是千人,那银子的,本官心疼啊。”
此事乃是兵马司何大人牵头,让五城同知用库银给手下换上甲胄,用于守城门军士所穿,毕竟是在京城,有脸面,其次就是因为上次边军进京闹事,没有铠甲护身,吃了大亏,所以后来就把此事定下来,哪知道以一千副铠甲,竟然那么贵,让左安和心疼了好久,都怪那些边军匹夫闹事。
不过,洛云侯府的实力,真是骇人,带来的万人精锐皆是重甲,关外不可能不留下,这么说来,侯爷真的是羽翼丰满,那关外必然是富得流油,要不要抽个时间拜访洛云侯,养个商队赚点银子,谁还嫌银子烫手呢,想到此,儿子被打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或许这也是个由头。
“驾,驾,”
“驾。”
骑兵奔袭速度很快,正想着,先头骑兵,已然过了城门。
轰隆隆马蹄从城下传来,震得人都坐不稳,忽然想到,身边的披甲城门守军在身边,总比以前的人好多了,那些银子还是没有浪费,总比没有的强一些,想到此,心里稍许有些安慰。
再看城下骑兵,已经往皇宫方向而去,心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皇宫,难道太上皇那里,不敢再想下去,看了身边的林平,只见林平也惊惧的看了过来,
“大,大人,好像去的方向是皇宫那边,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本官怎么知道,洛云侯想去哪,岂是你我能决定的,再说了,伱哪只眼看到侯爷带兵去皇宫了,本官看着像去宁荣街的方向,对,宁荣街。”
左安和哪里敢胡乱说,装作没看见一样,林平反应也快,附和道,
“大人英明,果然是去了宁荣街,卑职眼拙,真是该打。”
作势还抽了自己脸颊一下,脸色发白
安湖大营,
王子腾坐在帐内帅位上,看着手底下各营的主将,脸色阴沉,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议论,必须要安抚士兵,万不可擅自出营,”
“是,节帅。”
在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