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街,
薛蟠带着小厮和贾家的小辈,一路上也是不敢停歇的赶回了荣国府。
虽说在京城安全,可就怕保不准真有急眼的百姓,想要“抢买”粮食,怕是引起骚乱,不说别的,五城兵马司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找到此处,薛蟠招呼一声,让车夫赶车都赶的快一些。
掌柜的也跟着,好似想到一块一样,也不断的在身后吆喝着,赶车的快一些。
到了宁荣街,
薛蟠没让停车,让贾蔷带着人领头,领着后面的车队继续往前走,然后拐进巷子离去,
“蔷哥儿,你就费点心,回去吆喝一声,通知人,过来搬粮食,各家都分点。”
“是,薛老大,我这就去。”
贾蔷招呼了一下周围的人,呼啦一下人就散了回去,没过多久从箱巷子,胡同里,出来大小媳妇拿着袋子等物,并着大半的的孩子拿着布袋,都跑了出来,然后贾蔷带着人,开始一车车的发粮食,惹得不少人欢声笑语,排着队的人也是喜笑颜开。
不一会,所有人都知道,粮食是薛公子所买,免费送给贾家亲族,不少人都朝薛蟠那看过来,女子妇人虽然不好意思过来道谢,但其余贾家亲族男丁,皆过来给薛蟠当面鞠躬,行礼道谢。
薛蟠就站在街上,四周小厮散开,如众星捧月一般,是拿足了架子,见到来人致谢,连连摆手,口中也推辞众人的谢意。
只是那脸上裂开的嘴,是怎么也合不拢,就连身边的小厮,也是颇为崇拜的看着薛大公子。
贾家的族人都知道京城官仓被烧,粮铺里粮食价格直接翻了三倍,虽有余钱,但也不能这么费,并且今天多数买不到粮食,心里还慌乱,没想到,荣国府的亲戚薛家的公子,竟然如此施了恩惠,又想到宁荣二府作为主家却不闻不问,不免心中暗骂,连个外人都不如。
自是畏惧国公府的威势,都是暗自埋怨,不敢出言,可是每个人的心都是明摆的账本,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这热闹劲,宛若过年一般,就是贾蔷等人的心里也有了变化,之前无非是看到薛公子人傻钱多,套近乎得些好处,如今就变了,如此施恩,必然有了因果,等机会再还吧。
至于另外两百石上米,还是在门前停摆,薛蟠也没时间来处理,还在那不断地给各房之人回礼,满面红光的样子,都有细汗冒出,身边的小厮见此,立刻跑去门房寻了一个凳子搬来,让其坐下歇歇。
薛蟠也不客气,就坐在宁荣街巷子里的中央,就差有人给端茶倒水了,粮铺跟着的管事,见到这些上米的马车停在此处也不是个法子,万一有人哄抢可就麻烦了,小步跑过来,也没敢有丝毫的不敬,小声问道,
“薛公子,小的敢问一声,这身后的两百石上米,如何处理,小的怕此地粮食被人哄抢可就麻烦了。”
薛蟠坐在那,满脸的兴奋之色,这比上青楼,搂抱窑姐还爽,听到管事的问询,才反应过来,把此事忘了,可是看着那么多马车装的粮食也不知怎么办,都是上好的上米,还是给贾府处置,
“这样,这些粮食全部搬进贾府给.”
正说话时候,手被身边的小厮舍儿一下子拉住,薛蟠立刻禁了声,不解的看了过去,只见舍儿小声说道,
“公子,此事还需要给夫人和小姐商议一番才是,那么多粮食,梨香院也放得下,至于后来是送还是给您就不必费心了。”
薛蟠想了一下也是,就是送给贾府也不知道送给谁,给凤姐了,万一得罪了姨母就不好了,要是给了姨母,凤姐这边怕是把贾琏一起也得罪了,如此里外不是人,想到这些头疼的事,薛蟠就是心里烦躁。
“这样,把车也挪进巷子里,那里有个小门,把粮食搬进院子里的房舍之中,舍儿,此事你带着路给安排,并且告知我母亲。”
“是,小的明白,公子放心。”
接了话,身边的小厮都是羡慕的看着舍儿,只见人带着管事,和车队,就拐进了巷子,到了边墙的角门,开了门,由着舍儿指挥,管事就安排伙计卸货。
别看两百石上米不多,卸下的粮食堆在屋内,就显得占地方,一间屋子还不够,不得已又找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继续搬这才搬完。
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前面的主屋内。
薛姨妈和着宝钗带着文杏和莺儿丫头,在此核对账目,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是静不下心思,宝钗有些疑惑,好似很多人进来一样,问道,
“妈,外面出了何事?难道是哥哥又惹了事被人找上门来了。”
薛姨妈也是有些怒气,这个杀才,一天天的不安生,
“你也别急,应该不是,我看这些天在府上变了好多了,可能是交的朋友也说不定。”
虽然心中埋怨薛蟠不懂事,可是嘴上还是和护着的,薛姨妈急忙冲着外面喊道,
“同贵,你去看看出了何事,后院那么吵。”
“是,夫人,奴才这就去看看。”
等到同贵带了小厮去了后院,粮铺管事,看着伙计们也把粮食搬的差不多了,管事自然是带人告辞,不敢停留,毕竟是国公府,差些礼数丢了东家的颜面自是找麻烦,见干完活,带着伙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