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京城。
月明星稀,
冷风还四下吹着,
可是侯府院子早已经站满了亲兵,挑着火把在此等候,宁边见到侯爷走了过来,立刻上前请安,
“侯爷万安,弟兄们集结齐了,贺百户和戴公公身边的人也在门外等候。”
张瑾瑜见着那么多人在此,问道,
“出了什么事那么着急,还把先锋营的弟兄们召集起来,可是京城出了乱子。”
“侯爷,京城没有乱,倒是京仓失火了,火起的蹊跷,皇上下了御令,让侯爷带兵前去宫门处等候。”
宁边简短简洁的回答,让张瑾瑜想到了之前的号角声,不就是自己在阁楼上看到的那边着火了,京仓不就是朝廷的粮仓吗,这尼玛都能给烧了。
必然是有了内鬼,要不然就是遇到了雷击起火,可是今夜,张瑾瑜特意抬起头望了眼夜色,天上连个云彩都没有,哪里有闪电,看着院内众人,立刻下令,
“听令,上马,直奔宫门等候。”
“是,侯爷。”
随即全体上马,打开了侯府的大门,张瑾瑜带着人就出了府邸,见到了贺百户和桂公公,立刻吩咐,给二人牵了两匹马出来,让二人跟上。
“驾!”
“驾!”
沉重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间显得无比刺耳,路上,贺百户喊道,
“侯爷,季千户已经传令,让皇城司近卫抽调千人在宫门处等候,随时听令。”
“知道了,驾!”
一路疾驰,就到了宫门处,早就有不少禁军士兵和皇城司的近卫在此等候。
还未下马,只见一个内侍太监焦急的走了过来,
“可是洛云侯来了。”
“是本侯,公公可有事?”
翻身下马就走了过去,哪知道,刚刚到了宫门口,就被老太监一把拉住手,
“侯爷,您快一些进宫,皇爷在养心殿等您呢,这都等了半天了,杂家心里着急。”
张瑾瑜一阵恶寒,你还着急了,不得抽回自己手,
“知道了,公公不必如此,前面带路即可。”
“哦,是杂家有些着急了,侯爷见谅!”
公公赶紧松了手,而后着急的就往宫内走去,张瑾瑜无奈,紧紧跟在身后。
养心殿,
早有户部尚书顾一臣和侍郎沈中新,跪在殿内中央请罪,
“陛下,是老臣失察,酿此大祸,请陛下责罚。”
“陛下,是臣处置不当,让人钻了空子,与阁老无关,臣甘愿受罚,皆是臣的失职所致。”
二人说完就是先后跪拜下去。
武皇见此也是头疼,
“起来回话,到底怎么回事?”
“谢陛下,”
沈子钰先起来,顾一臣则是扶着地面颤颤巍巍的,几次没有爬起来,沈子钰急忙上前去搀扶。
武皇见了,知道顾阁老身体不好,
“戴权,找个椅子,让阁老坐下说,快点。”
“是,陛下,”
戴权急忙从后面搬过一张椅子过来,放在殿内中央,然后和沈侍郎,一人一边搀扶着顾阁老就坐了上去,顾一臣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松了一口,回道,
“老臣谢谢陛下了,今日之事,也是老臣没有想到的,这几日户部接到各郡城的折子,说是官仓已然填满封仓了,臣心下合计着,京城大仓,也是存满了粮食,
陛下,这可是整整三百座粮仓,可是有足足几百万石粮食,臣实在放心不下,就找了子钰来府上,商量怎么检查京仓的储备,准备突袭检查粮仓实情,哪知道竟然会这样的事,实在是臣的失察之罪。”
说完已经老泪纵横,呜咽起来。
坐在上位的武皇周世宏起身走下堂内,反复的在殿内来回踱步,想了一下,问道,
“沈爱卿,你来说说出了何事?”
“回陛下,臣接到老师的指派,立刻回了部堂,点起人,臣怕出现意外,还特意找了皇城司值守柳千户,拿着部堂的令牌又请了禁军护送,片刻不敢耽误,直奔京仓而去,到了青湖的时候,就见到京仓忽然火光冲天,大火在半山腰上肆虐,所以臣才让柳千户吹响号角求援,到了那,臣让禁军所部控制了所有人,包括粮台令田方正和京仓员外郎崔德海二人!”
武皇停下脚步,看着沈中新,只见沈爱卿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想必没有说谎,那么只能是在之前或着沈中新出了顾阁老的府邸,前去京仓的时候,消息就走漏了。
正想着此事,忽然有内侍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