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快点!”
“他妈的,都没吃饭啊。”
京南南下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士兵集结在一起,向南奔袭而去。
火光延绵十几里,像一条火龙似的在地上爬行,仔细估摸一下,此地的援军不是之前的两万人,而是顾平率领的三万精锐士兵,兵甲齐全,戴盔急行。
在最前头,
顾平带着亲兵上了一处高地,脸色凝重的看向南方,隐约间好似有些火光,问道,
“南边那处,是哪里?”
副将借着火把的亮光,摊开地图,看了一下,手一指一个小城说道,
“回将军,是陈州城,距离我们最近的城池,也是直接南下的必经之路。”
“怎么可能呢?”
顾平有些不相信,隐约间感到陈州城出事了,可是此地距离林山郡城那么近,前几日还有斥候路过此地,一切如常,难道那些叛军已然攻下了林岳府。
看着将军始终没有说话,面有思索之色,身边的副将不解的问道,
“将军,可是察觉了什么!末将早已派出斥候,前方十几里地无任何发现!”
顾平摸着腰上的佩刀,一脸的刚毅之色,用手点了一下地图上的陈州城,
“本将觉得陈州城出事了,如今已经靠近此地,还需要派出斥候密切观察,我们大军向西绕道多走一些路,然后南下避开陈州城!”
“可是将军,如果真如你说,陈州城出事了,我们绕城而过,直奔林岳府,陈洲城可是两地之间的折中点,万一前方战事不利,背腹受敌,我等连个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时候孤立无援,怕是!”
副将不敢说出口,盯着地图,看着一马平川的京南地区的地图,还有前面的陈州城,实在是不明白将军的意图,虽说所谓的叛军都是饥饿的贱民组成,可是人数太多,镇压也需要时间,后面的粮草,跟着行军的也只够用半月有余,所以副将觉得稳扎稳打方才妥当。
但是顾平显然是不同意,如今可不是那些泥腿子自发的暴乱,里面可有不少势力的身影,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现在问题有些麻烦了,林岳府秦将军给我来了秘信,南边的定州城和赵州城早已被攻下,今日陈州城要是不安稳,东边的林州和卫州怕是也已经不保了。”
“怎么可能将军,那些叛军即使再快,也不可能这几天时间里,连下四城啊,太快了。”
副将一脸的不可置信,时间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是府军再废物,占着地利守城,也能守几日,
“是啊,是太快了,可是你知道,那些所谓的贱民泥腿子,里面可是有了别的身影,自然不是一般的反贼。”
顾平一脸阴郁的表情看向南方,也是痛恨那些无耻的贪官污吏,恐怕这次,自己要是没有镇压住叛乱,京南恐怕又无宁日了。
“将军所言何处?难道是白莲教,他们回来了?”
副将忽然恐惧的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回忆当年的京南惨状,十室九空。
“哈哈,说的没错,不过不是白莲教,是太平教,秦将军来报,城外叛贼已然竖起了太平教的大旗,武器铠甲也甚多,流民数量已超过二十万,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直接碾压之势,速战速决,解决府城之危,才能保住京南,至于早年的白莲教,近二十年没有消息了,想必当年宁荣二府的老国公,率领的京营直接把他们打残了,恐怕再也没有实力作乱,只是可惜两位老国公后继无人啊。”
顾平叹息一口气,当年要不是两位老国公,率领京营精锐,力挽狂澜,在京南全歼太平教主力,怕是朝廷的江山不稳了,如今也没有听说两府有出彩的后辈,只有一个贾琏在京营,还不是靠着姻亲王节帅羽翼的保护,
“散了,此事,就不要再说了,”
“是,将军,即使没有两位国公和京营,在京南,将军一人足矣,末将必定为先锋,为将军开路,杀他们片甲不留。”
“好,传我命令,全速前进,绕定州城而过,直扑林岳府。”
“是,将军。”
副将收起地图,领命而去,顾平也是骑上马匹,拉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林山郡城,只剩下模糊的黑点。
此去,
前路渺茫,成功还好,如果不成功,自己也没和副将说实话,如果此战失利,或者说对方隐藏了实力,本将就此汇合林岳府的残兵,合兵一处往西北突围后撤,在晴川郡的交界处驻扎,等待援兵,京南之地,彻底的守不住了。
看着大军向南疾驰,顾平把所有的顾虑放下,此次必将大破敌军,让他们知道我顾平的厉害,而后喊道,
“全体加速,向西转向,”
陈州城内,
荀文带着兵马站在城头,向北眺望,天际间仿若有火光闪现,
“孔将军,世子和左统领可走了?”
“回军师,小主子他们如今回了卫州,末将不明白,为何要把陈州城再让出来,就为了保持实力,顾平手下能有多少人马,实在不行就在此地把他给解决了。”
孔安,一脸的不耐烦,刚打下城池还没有搜刮完,这就要跑,实在没劲。
荀文军师冷哼一声,
“臊话,谁和你说援军不堪一击的,斥候来报,林山郡城南下的援军,皆是精锐人马,顾平麾下可是有三万步骑,齐装满员,我们也就是三万多一点,在这损失了大批人马,后续计划怎么办?”
“什么,这么多,”
孔安一脸的惊讶之色,要是真的,那京南布政史可是藏有祸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