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哭声一出,
周围的动静就大了,
二楼其余的书院学子和赶考来京的士子,都是大声议论,纷纷痛斥考官袒护南方考生,斥责朝廷的不公,有些话说着也难听,什么话都有。
张瑾瑜听的开心,边吃边看着那些人义愤填膺的聚在一起痛骂,也不禁赞叹,历来文人骂人不带脏字,果然如此,听得过瘾。
只是听到这些话的武皇,脸色铁青,忍着怒意,扔下手中的馕饼,
沉声问道,
“去年之事,内阁可有定论?”
戴权见了急忙起身安慰,
“黄老爷,不过是几位年轻的学子随口说说,哪里能真的会这样,想必去年,因为天气原因,影响北地学子的发挥,阁老们也曾把那些赶考士子的卷子,重新拿过来仔细查阅比对,确实北方士子的文章略微处在下风,今年恩科,时节皆是风调雨顺,必然会大好的。”
“那你就能保证,今岁北方那些考生能发挥好?”
周世宏没好气的说了话,戴权愕然一下,没了声音,怎么可能保证,考的还是那些人,既然一次不行,显然是写的文章比不过人家,只得摇了摇头回道,
“老奴不能保证,”
“坐下,废话那么多”
武皇周世宏坐立不安,此事如鲠在喉,心里想了很多,是不是真的是考官的问题,还是有其他人另有暗手,转头看向还在那大吃大喝的洛云侯,气不打一处来,一盘肉被他自己吃了大半,
“张公子有何见教?”
张瑾瑜虽然在那吃喝,可是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倒也明白,就是北方考生考试确实考不过南方的考生,又眼红那些人,只能闹一闹,不过话也说回来,那些士子说的也对,真要是做官的全是南方人,朝廷怕是难了,乡党乡党,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老爷,此事对也不对,实情刚刚小子也听了大概,就是科举,北边的人考不过南边的人,但是又不能全部录取南边的,内阁那边有什么意思,小子不知道,不过老爷,学子们说的也对,朝廷的文官哪里能一家独大,所以去年的情况绝不行,略做改变也可,不行的话看着名录户籍,重新规避一下不就成了。”
看着轻描淡写的洛云侯,以为什么妙计,不还是作弊嘛,戴权忍不住回道,
“张公子,你想的简单了,乡试从才能在京城举行,考试的卷子和名字都是糊名的,所以考官只能看到卷子,看不到户籍名字,只有殿试时候,选定三甲进士才能看到,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万万不可更改。”
听到这么复杂,张瑾瑜也是头大,真是麻烦,作弊不能做,只能另寻出路,
“那戴管家,他们所说的南边压制北边,是说的会试还是殿试?”
“是殿试,会试基本上能考过来都差不多,有名额限制,所以各省都能分润,只有殿试只看文章,不限名额,去年皆因三甲进士大半之人,包括探,榜眼,状元皆是南方人士,所以出了乱子,就此先取消那次科考成绩,所以才有此争端。”
戴权详细的说着其中的矛头争论之处,武皇也是点头,殿试竟然是矛盾根源,至于那些文章,看了南方士子的文章确实惊艳,都不忍心划掉,
武皇着急追问,
“张公子可有了计较。”
“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是殿试,必然考的是策论,小子斗胆问道,那写策论的考题是谁出的,怎么出的?”
戴权偷偷望了一眼皇上的表情,见到武皇颔首同意,就回道,
“张公子,这些策论考题自然是内阁阁老想出来的,然后在乾清宫颁布,有时候是皇上出的考题,不一而就,没有定数,题目自然是多以朝廷关内之事为题。”
听到这,
张瑾瑜一拍桌子,说道,
“此事就出在这题目之上,历来考题都是如此,那些阁老也是常年出此经意,南方那些人比较富足,可以定下心来研读。
倒是北方的学子因为各种原因,累死也比不上南方的人写的文章,所以那些题目,小子建议全给换了,而且是考试前一刻给换了,让黄老爷亲自出题,内容自然是关外,草原,北方的边军等,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亦或者内阁备好题目了,最后临考再换,想必别人就不能得知了。”
戴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这种歪点子都能想出来,可是说的不无道理。
周世宏眯着眼细细思索,说的在理,不过又有些疑问,
“要是这样,北方士子考的再不如南方士子当如何?”
张瑾瑜喝了口茶水,心里也是无奈,这样都不成那确实真的不如人家,只能作弊了,
“老爷,要是这样还不成,说真的,那些人还是真的不行,不过也可设下规矩,取进士南北各一半,取南方之人最多还可以多一些,不可占用北方士子名额即可,算是作弊了。”
此法也是张瑾瑜从前世哪个朝代学的南北榜单的想法,就是有些无赖,愧对那些学子啊。
武皇眼神一凝,想了下,或许是个好办法,就怕内阁之人反对,还有那些士子,不过按下心思,今岁恩科可以一试一试。
此间对话完了,
忽然又听到邻桌之人说话,
“兄长不必难过,中不中等吃完饭,咱们去街口神算子那算一卦就成,特别灵,据说那老神仙一日六十卦,只碰有缘人才给测算,灵得很。”
围坐之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