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侯府,
正门外,
张瑾瑜摸索着下巴,还在想着吴家的事,西城兵马司吴士起竟然是吴家的人。
宫里吴贵妃的娘家,好似不是勋贵,也没听有什么像样的武将,倒像是文官那边的,看了还在等待命令的卫永。
张瑾瑜摆了下手,
先让卫永回府,说道,
“卫永,你先回府去,把侯府看好,此事不需要你再过问。”
“是,侯爷,末将先回去了。”
待卫永一抱拳告退,走了之后。
张瑾瑜看了身后的亲卫,吩咐道,
“宁边,你带上三百弟兄们,拿着侯府令牌,直接去西城兵马司大牢提人,谁抓的谁给放出来,当然先礼后兵,至于说另有什么目的,人带回来后再说,说不定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薛家的事求到了头上,还不能不问,明白?”
“回侯爷,末将明白,只是侯爷,万一吴大人不同意,拿此事状告侯爷,怕是麻烦。”
“嗯,说的不错,所以我让你去那,谁抓的,谁放。”
“侯爷放心,末将知道怎么办了。”
宁边不再迟疑,救人如救火,带着人勒住马,掉头直奔西城兵马司衙门而去。
张瑾瑜刚想进府,身后就传来贾琏的叫喊声,
“侯爷,侯爷,等等。”
听到叫喊声,张瑾瑜回过头看了眼身后,只见贾琏极其慌乱的骑着马追了过来,不知道还以为被追杀了,遂停下脚步等着贾琏,也想问问进城时候出了何事。
贾琏到了侯府门前,勒住马,跳了下来,急忙说道;
“侯爷,先别着急回去,敢问侯爷,何时才能让表妹林黛玉去荣国府,老太太的嘱咐,贾琏可是不敢忘记,这不,愚兄都不敢回府了。”
看着贾琏可怜兮兮的样子,虽有些可笑,但说的应该是真的,如今林黛玉都是侯府的人了,哪里还管荣国府的事,
“此事还需要让玉儿自己决定,琏二哥,你把此事如实汇报给老太君,想来也不会怪你的,还有,你和薛家同时回来,可是遇到了些什么事?”
“呃,侯爷是何意,我等到了码头,下船之后,因为路不相同,我就先走了一步,至于薛姨妈一家人,因为带着行李车架过多,最后而走,可是出了何事?”
贾琏还不明所以,薛姨妈一家人走时候好好的,这么近的距离,难道还能出事,还是不认识路。
张瑾瑜这才明白,原来是无人跟着,身上又没有路引等,那怪不得会被京城城门的兵马司的人为难,本就是为了银子,再遇上薛蟠这种货色,合该薛家倒霉,
“没事,就是问一下,琏二哥也不要客气,这样,我进去问问,如果玉儿想去,今天也可以过去,你看可行?”
贾琏大喜过望,连忙答应,站在门外等待。
张瑾瑜倒是找了个台阶给了贾琏下,自己入了侯府,就往东云楼而去。
京城,
吴家老宅,
吴家的老大吴士元在堂内接见一位老者,并且屏退左右,二人相对而坐,倒是显得有些神秘,二人小声密谈,
“吴大人,果然是矜矜业业,那么冷的天还坚持查阅公文,倒是朝臣楷模啊。”
灰衣服老者端着茶碗,似笑非笑地说道。
吴士元摆了下手,盯着老者,自嘲的一笑,
“范先生可是嘲笑老朽了,如今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哪里还有余力在想其他的,这些都是陈年旧账,看了也是无用,范先生,明人不说暗话,郑王那边可还好。”
郑王的心腹总管范文海哈哈一笑,看着吴士元言不由衷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哎,都说吴大人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郑王如今在封地好得很,身强力壮,还想为太上皇,为朝廷分忧呢,只是一直受困于祖制,回不了京城,所以这些事还需要吴大人联系朝臣,多费费心。”
看着巧言令色的范总管,吴士元反而不着急,拿过茶壶亲自给范总管斟茶,顺着茶壶慢慢倾倒,直到茶碗的水满了还未停,茶水自然是溢了出来,看着这一幕,范文海眯着眼,问道,
“水满则溢,老大人可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您知道的,只要帮了忙,郑王必然不会吝啬。”
说完话,掏出十万两的银票放在另一桌子边角上,
继续说道;
“只要吴大人帮忙,这些只是见面礼,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吴士元这才放下茶碗,看着那一沓银票,露出了笑容,伸手过去,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
“还是王爷重情义,时刻不忘记朝廷,不过以前的一句话,范管家听过没有?”
“哦,吴大人请说,范某洗耳恭听。”
吴士元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凡事需要慢慢筹谋,过犹不及,老朽早就说过,先让世子进京活动,然后想法联系太上皇,等时局稳定下来,诸王同上奏折请求全了父子之情,而后再一同进京,如今世子还没人影,就想着进京,不是太显眼了嘛。”
范文海倒是苦笑,
“吴大人说得对,确是王爷着急了,有些事做的不够周到,不过世子周正白如今在来京的路上,到了京城还需要吴大人小心提点,王爷会耐心等待的。”
“好说,来了先不要声张,看看其他人的反应,想必不止是郑王想为朝廷分忧吧。”
吴士元笑容意味深长,范文海没有接话,反而起身拱手一拜,
“那就多谢老大人提点,范某也不再打扰,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