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
本还是平静的心忽然就是一紧,尤其是赵公公被小桂子这一嗓子一吓,拉开的椅子还没坐稳,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手一抖,椅子歪倒在地,人也晃悠一下。
幸亏张瑾瑜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赵公公,才没有真的倒地。
赵公公站稳之后,脸色涨红,神情有羞涩有愤怒,重新把椅子放好,坐稳后对着门外就骂道;
“你个天杀的货色,没轻没重的,竟敢”
“咳,来,赵公公消消气,先喝碗粥,歇歇!”
张瑾瑜急忙拉住赵司,然后打开食盒端出两碗白粥,一碗递给赵司,另一碗则是把林黛玉眼前的粥给换了,那么长时间都冷了。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白粥,心里百感交集的道了一声,
“谢谢,郎君。”
林黛玉眼眶一红,小声的重复着,赵司见到这样哪里还敢在吼,连连赔罪,
“林小姐莫怪,莫怪,杂家一时气愤,口不择言了,这碗白粥也谢谢侯爷,多不好意思。”
最终赵司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张瑾瑜摇了摇头,不在意这些,端起碗喝了那碗不算太冷的粥,碗中带着清香,喝了一口之后。
对着外面喊道;
“进来吧,说说出了什么事?”
门外小桂子听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轻开门走进来,然后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磕头谢罪,
“干爹恕罪,小桂子莽撞了,小的参见侯爷,参见林夫人。”
林黛玉哪里听到过这些话,稍微脸色一红,就低头喝粥了。
张瑾瑜看着此人机灵,暗道有眼色,笑着问道;
“起来吧,什么事说说,前院出了什么乱子?”
“谢侯爷,谢干爹,谢林夫人。”
小桂子谢了一圈又叩首,才站起来,然后回道;
“干爹,侯爷,堂屋那边一大早就有林家的族里人,还有亲朋好友来吊丧,可是那些林家族人来的越来越多,竟然赖着不走,分要说想给林大人送终,都围在那呢。”
林黛玉一脸担心的抬起头,清冷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
小桂子回道;
“回林夫人,那些人说,说,”
“说什么?”
张瑾瑜也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小桂子又是跪下磕头回道;
“说是林大人膝下无子,没有男丁,怕是林大人去了地下也不能安息,还不如过继一个留后为好,算是续上了香火,不至于林大人真的绝后。”
林黛玉本就是身体虚弱,心神哀伤,哪里还能听到这些言论,一激动就是有些头晕,失手打翻了碗筷。
张瑾瑜放下手中的食物,拿着锦布给林黛玉擦拭双手,安慰道;
“别听那些人胡扯,岳父走的时候交代的很清楚了,不要急,小事。”
赵司喝完一口粥,放下碗筷也跟着骂道;
“都是些不要脸的杀才,哪里是为了林大人好,还不是盯上了林大人留下的银子,人活着不来看,死了全到了。”
林黛玉也知道二人所言极是,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面对那些人,本以为林家族人能在自己父亲走后能对自己有些帮扶,没想到会是这样,哪里有亲情可言,有些担忧问道;
“玉儿知道,可那些族人怎么办?”
张瑾瑜冷哼一声,
“怎么办,凉拌,态度会好一点多给点,不好的一点没有,你在这慢慢吃,此事本侯处理,不要担心。”
正说着,
堂屋内,
林家族人济济一堂,除了安排带来的妇人在下边哭着,
更有四位领头之人跪坐在堂下,为首的是林家所谓的二房林如辉,算是林如海的堂弟,也是林家一族之人血缘关系和林如海最近的人。
林如辉跪在灵柩前烧着纸钱,上了祭品,一脸哀荣的对着跪在下首的族人说道;
“诸位,堂哥和嫂子英年早逝,原有一子早夭,剩下一孤女,如今断了香火,此乃是不孝之事,作为林家二房领头之人,哪能就此见到堂哥这一脉香火断了,所以,我提议,让我儿子过继给堂哥已续香火传承,也算是给堂哥一个安慰,呜呜”
说完竟然呜咽的在那痛哭了起来,不少林家的老人也是红着眼赞同,虽然知道林如辉可能有私心,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就表示同意。
而普通的族人哪里敢说话,都是羡慕的看过去,
其余几房人也是红着眼睛,有嫉妒的盯着二房的人看,还有的人一脸的不甘心。
倒是三房的人不同意,说道;
“如辉哥说的也对,可是堂哥这一走,弟弟觉得一个人过继显然是太少了,这样,我膝下有三子,不如把老二和老三都给过继了,这样香火就旺盛了,族老你们觉得呢。”
“这。”
年长的林家族老还没说话,其余的林家人都是点头说好,心里也是有了盼头,林如辉看到老三说完,另外几房也是蠢蠢欲动,就呵斥道;
“怎么,老三,你现在就开始拆你二哥的台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样子,我家老二可是过了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