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雨就着雾气,显得分外阴森,在配合呼啸的风声,在黑夜里呜咽着,犹如鬼域。
金陵知府衙门里,
贾雨村也是面有愁容,自从洛云侯来了之后,江南的天就变了,抓的人不少,死的人是越来越多,本想靠着京城贾家那一层关系,还想和侯爷套近乎,哪知道当夜来了金陵城,先把贾家在金陵城的领头人,贾家九房的贾文夫的府邸给围了。
至今也没有撤兵的打算,显然是不待见贾家,贾雨村就按耐下心情,等着后续,看看风向,尤其是所谓的谋逆,杀得人头滚滚,还好只是勋贵那边的事,于文官无碍,还有好消息就是薛家,听说薛家走了运势,可能入了侯府的眼里了。
想到薛家,贾雨村心里才有些缓和,还好和薛家有个香火情,薛蟠的案子自己是办的漂亮,上下抓不到自己的口实,还想怎么以薛家的关系在攀上侯府,谁知侯爷又走了错失良机。
尤其是今日,贾雨村才感到有些危机,白鹿书院来报案说出了人命官司,看着外面下的大雨,贾雨村心里哪能好,实在不敢相信书院能出此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弟下的狠手,这些脓包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竟在此时给自己找事。
书院什么样子,贾雨村如何不知道,里面的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出了人命官司牵扯甚多,放在此时风头之上,想着就是一阵头大。
幕僚冷子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此知府大人神色异样,开口问道;
“老爷,可是遇到难处了?”
“哦,原来是冷师爷,快坐,老爷我是遇到难处了,侯爷没有见到,金陵白鹿书院倒是出了人命官司,马捕头带人去了,哎。”
冷子兴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坐在那,看到老爷唉声叹气,就是一笑,
“老爷不必担心,侯爷那边,老爷可是和薛家有着香火情,自然是不难,至于书院的命案,无非是豪门子弟欺压寒门学子,失手了,到时候抓捕归案,该怎么判案就怎么判案,万万不可给那位留下把柄,当然要是有关系能疏通,也需要疏通到侯爷那才能手下留情。”
“嗯,本知府知道,就是那些小子不省心啊,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想想。”
贾雨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在这节骨眼上出事,明显不给本知府面子,那就别怪贾某公堂之上公事公办了。
镜湖北山,
书院内,
马捕头一行人顶着风雨,走进了柴房,顺手脱下蓑衣,放在入口处,就往里面走了进来,看到书院山长都在其内,客气的对其施了一礼,说道;
“府衙马洪见过山长,见过各位夫子。”
“哎,马捕头客气了,都是老相与了不必客气,快进来。”
山长伸手虚托,也是客气了一番,马洪带着捕快和仵作,一起走到木板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学子一脸的笑容,皮肤也没有僵硬之感,也有些惊异,问道;
“这位学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笑着呢?”
看向周围的人,哪知道围着的人都是摇了摇头,江炎则是在一边解释着来龙去脉,马捕头哪里肯信,自己见到过的多了,情杀,凶杀,啥样的没有,在树上笑着死,倒是
“仵作,你去看看,此人怎么死的,”
“是,捕头。”
身后的仵作,拿着一个箱子,带上手衣,拿着银针就开始在尸体上摸索着,此间捕头看到书院的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就笑道;
“山长,此事容易,依马某多年的经验,人死了,只要不是意外,要么是自杀,要么是他杀,哪有那些鬼魅之事,等仵作验明尸体,自然是真相大白了。”
连玉明看到马捕头如此有自信,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还是衙门里的老捕头有经验,办事放心。
“那就劳烦马捕头和诸位兄弟了,”
“本分之事,山长不必客气。”
二人正说着话,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仵作出声,马捕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那么长时间,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仵作在尸体上反复查看,还把尸体翻了过来,不时的拿着药水涂抹。
等一会,还不见仵作出声,马捕头忍不住问道;
“仵作,怎么回事,那么时间了,此人怎么死的?”
仵作用衣袖擦了擦汗,神色凝重的回道;
“回捕头,小的还没有查出死因,此人死的蹊跷啊,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外力击打的痕迹,好像突然就死了一样,死者面带微笑,皮肤松软,犹如活人一般,实在是费解。”
马捕头本来还微笑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死人就是死人,哪里还有比喻活人一说,
“怎么可能,难道吓死的?”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心中不觉得一冷,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冤魂就在身边一样。
倒是仵作摇了摇头,伸手摸向死者的腹部,往下按压,毫无内陷肿胀之感,说道,
“也不是吓死的,吓死的人肝胆必然破裂,胸腹肿大,此人腹中平坦无异,必然不是。”
马捕头走过来也是查验一番,果然如此,这就奇了怪了。
就在前院的人在柴房验尸的时候,借着雷雨闪电。
书院后山,
几个鬼魅的身影从后山密林,沿着山坡,继续奔着书院而来。
到了书院,来到了学子的地字区,迅速搜索落单的之人,在西边一处上房之内,床榻上有一个胖子在床上呼呼大睡,见四处无人,李东就对着身边的人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