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留步,侯爷留步啊。”
原来是一路疾行的许德林,紧赶慢赶就追到了这边,见到前面的车驾,身边护卫众多,长随也是伸手一指,喊道;
“大人,前面离开的车架就是,快,都走了。”
“哪呢?”
许德林撩开车帘,见到前面已经离开的车队,直接在后面大喊着。
“停,等等,看看谁来了。”
张瑾瑜听到叫声,也是出声对外面说了一声,段宏在马车外听见了侯爷的吩咐,也是立即大喊一声,
“停,”
车队立刻停住,身边的亲卫也是警戒着四周。
后面,
许德林见到前面侯爷的车队停下了,也是心中一喜,催促道,
“快快,”
“是,老爷,就到了。”
转眼间就追了上去,马车在一边停下,然后许德林在管事的搀扶下就走下了马车,直接拦到车架的前面,说道;
“下官,江南转运使许德林拜见侯爷。”
说完就深深的一拜,张瑾瑜则是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见到身形单薄的转运使如此诚恳,也是心中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来的也是够快的,看着许大人的穿着也是随意,脚上也是一双木屐,想必是出来的着急,连鞋都没有换。
张瑾瑜也知道转运使和江南这边牵扯不多,但是该警告也是要警告的,伸手拍了拍许德林的肩膀,说道;
“知道什么事嘛?”
“回侯爷,略知一二,是犬子和夫人多事,恶了薛公子,这才埋下祸患,是下官管教不严,请侯爷恕罪。”
许德林回答的也干脆利落,直接又是一拜,倒是把张瑾瑜看得一愣,
“许大人也是敞亮的人,本侯倒不是小鸡肚肠之人,薛家依附在侯府了,再者,本侯在江南还有些小生意,你看?”
许德林知道侯爷这是谈条件了,一些小货物,许德林也是心中难免也是咂舌,京城哪个世家和勋贵,来江南所谓的小生意都是用大船小船,一船船的往北运,想了下直接答应道;
“侯爷放心,下官心里明白,以后凡是关外的货物,一律放行。”
“爽快,许大人爽快啊,段宏,把许公子放了。”
张瑾瑜也是欣赏此人,是个做事的,就让段宏把那个小子给放了,留在手上也是个难为,那些书院的子弟明天也不知道会传一些什么难听的话语,江南文官的子弟也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
而在后面,段宏就把许公子绑在身上的绳子给解了,然后提着衣领带了过来,许德林见了爱子头发散落,脸颊红肿,哪还有贵公子的模样,心里虽然心疼,可是嘴上也不慢;
“你个逆子,就听你娘的话瞎胡闹,这次回去,就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许公子见到了父亲,那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哪里知道自己还未说话,就听到父亲的那怒骂声,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许德林见此心下也是叹息,慈母多败儿,没有眼色,就走过来一巴掌打在许仁涛的头上,喝骂;
“还不滚过来,给侯爷赔罪。”
许仁涛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就知道得罪不起人家,神色也是不在嚣张,瞬间老实下来,老老实实说道;
“侯爷,弟子知错了,冲撞了侯爷,多有冒犯,还请侯爷见谅。”
然后老实的一鞠躬定在那。
果然不愧是官宦之家,书香门
张瑾瑜也是心有念想,然后说道;
“起来吧,以后少做些这些腌臜事,回去好好医治,都是皮外伤。”
“谢侯爷。”
父子二人又是再次拜谢。
张瑾瑜摆了摆手就回了马车之内,
“出发。”
“驾。”
车队继续缓缓的向前驶去,慢慢离开了父子二人的视线。
直到侯爷走远了,许德林和许仁涛这才直起身子,父子二人同时摸了一下腰,一脸的疲惫之色。
“父亲,咱们为何要如此,勋贵就不能得罪了?”
许仁涛有些苦闷和不解的问道,然后心中还是有些怨恨,本来计划好好的,都打过招呼了,竟然有如此意外之事。功亏一篑啊。
许德林则是冷冷看了过来,只说了一句话;
“对,你说的没错,勋贵的事我们不能插手,因为他的官大,权势大,兵多,能掌握我等的生死,够了吗。”
许仁涛听完父亲冰冷的声音,也是缩了一下脖子,知道父亲生气了,而且说的也够直白,自己不再言语。
“父亲,那薛家?”
本想还在问一下薛家怎么办,哪知道,许德林听到薛家就暴怒,骂道;
“薛家,薛家,你和你娘简直是鬼迷心窍,那薛家背后可是王家和贾家站台,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还是你娘安排你做的,给我说说,按道理说你的婚事为父安排才是,怎么会如此着急呢?”
“这”
许仁涛也是躲闪着父亲严厉的眼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此事自己想来也是感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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