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八年,三月,初春。
北地边关,晋北雄关之下。
草原上的大雪寒冬已经过去了,虽然天气还有些寒冷,可是处处可见的绿色还是让草原之上充满了生机,当然,草原上更多的是一处处有些积水的浅滩。
轰隆隆,
浅滩上的水四溅,沉闷的马蹄声响起,草原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浪潮,
瞬间!
仿佛整个大地像被海水淹没一样覆盖过来。
“驾!”
“驾。”
原来是草原上东湖人的大批骑兵,逐渐靠近大武的边关。
而领头的,自然是东胡右贤王且提侯,亲率大军驻扎在晋北关外三十里处,然后看着眼前的雄关,就下令,
“大当户,传令!可以开始了。”
“是,大王。”
前军,一个威猛散发着野性的大汉答应着,随即大当户引了前军本部三万精锐铁骑组成督战队,对着前面十个部落的首领喊道;
“大王有令,各部依次进攻,不得间断,胆敢私自后退者,斩。”
“长生天在上,谨遵大王之令。”
各部首领都是跪在地上深深的一拜,然后才带着身边的头目回了各部落队伍中。
随着本阵里擂鼓的敲响,东胡人各部落的步军就开始进攻了,来的时候,许多简易的攻城器械也是早已经打造好,一起带了过来。
“冲啊!”
“杀进去!”
“跟上,大王有令,后退者杀,先登上城墙者赏千金,封千夫长,奴隶千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东胡人仿佛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而晋北关上,边军主将侯孝廉也是身披铠甲,一脸凝重的看向关外冲锋而来东胡人,人数竟然又多了那么多。
没来得及细想就喊道,
“听令,各部依次守城,死战!”
“是将军,死战!”
城关上,
凄凉的号角声响起,守城的将士各司其职准备迎战敌军。
“弓弩手准备,前方一百步,放!”
“投枪手准备,放!”
一阵箭雨和投枪,快速覆盖在城下区域,直接射杀正在冲锋的东胡士兵,尤其是投枪,直接把人钉在地上,一声声惨叫传了过来。
“啊。”
“呃。”
瞬间,城下清空了一大片,但是东胡人竖起大盾,借着大盾的防护,又是疯狂的冲了上来,不惧生死。
“弓箭手前移准备,目标城墙之上,覆盖抛射,预备,放。”
紧接着是东胡的弓箭手士兵开始反击,也是瞬间,城墙上守城的士兵被射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起盾,弓弩手继续放箭。”
城墙上也是竖起来一排大盾牌,校尉也是奋力呐喊,双方的士兵进行惨烈的互射,死伤惨重。
而冲上来的东胡步兵则是冲车,云梯,都是不要命的靠了过来。
看着已经竖起来的云梯,候孝廉皱着眉头,东胡人的攻势太快了,死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停一下。
“准备近战,”
随着各部守将大喊声,片刻,守城的晋北边军就抽出长刀,拿出长矛准备着,城下挤满了东胡人的士兵,在百夫长督促下,开始源源不断向上攀登,蚁覆攻击。
很快短兵相接,
“杀啊。”
“跟你拼了,啊。”
短时间双方残酷的拼杀就进入到了白热化,可无人后退一步。
大当户看到
看着城下那一具具尸体,还有不断送死的部落勇士,只剩身后各个部落的头人满脸的血色,眼中愤恨不已。
大当户也是看也没看,在不甘心也没用,在这里右贤王且提侯就是天,继续对着身边的千夫长说道,
“命令,
“是,大当户。”
身后的王帐千夫长大声回应,立刻带着本部骑兵开始压阵督战了。
只要有人胆怯不前,或者溃退回来的,千夫长也不废话,所属骑兵直接奔过去,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飞了起来。
东胡人见到了援军更是舍生忘死冲了上来。
“报,将军,守城的士兵已经换了三波人了,可是敌军未曾减少,后面还有大批的敌军聚集,将军,怎么办?”
晋北边军主将侯孝廉也是阴沉着脸,怎么今年来的如此之快,且提侯疯了吗,
“把周围边军集结起来顶上去,撑住,柳芳的并北边军人马,马上就到。”
正说着,谁知又是一个传令兵到来,
“报,将军,不好了,且提侯大帐就在城外二十里处,好像他们援军到了,大约又来了十五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