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有家人的年是过不出年味的,不管电视里朱军、 周涛、 李咏、董卿、 刘芳菲、 张泽群口中说什么国色天香,富贵吉祥,普天同庆,喜看花开东华年,我心情都开心不起来,不断摩擦着手中握着的手机,不知道打给家里说些什么。
开场第一个语言节目冯巩刚出场,金子便打来了电话,问我今年过年过的不错呀,还有人陪着吧。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在电话另一头嘿嘿一笑说,我在院里在干什么,他都能看的到,研究所监控器里监视着我的院子。
他说完,我才细细打量着北屋的房檐,在小姑娘住的屋子那边房檐下,有两个黑色的摄像头,平时没注意看都没发觉。
原来这一年我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人监控了。
我的生活低调内敛,深居简出,不想引起别人注意,金子今天不说的话,我还以为自己在世界上是透明的,如今却成了透明的。
我问金子,除了院子,别的地方还被监视着吗。金子说别的地方没有,我和那个小妹子在屋子里干啥他们是不知道的,随后金子还发出一阵“嘿嘿嘿嘿”的怪笑声,说我福分不浅呀。
在电话里我懒得解释,接着询问母亲怎么样,金子也做了回答,说母亲在京城有族人照顾着,吃的好喝的好钱也没少挣,就是平时总惦记我,希望我能多回点信息,别让母亲担心。
我是把感情深埋在内心的人,虽然一年也不怎么给母亲打电话,但我的心是时时刻刻惦念着母亲的,母亲生日更是万万不会忘记,八月初三一早会给母亲报平安,祝安康。
金子看我过的挺好,说会录一段视频给母亲看看,让母亲放宽心。最后,金子还说,明年寻虫他会到滇南来帮我,有他在,就算傀儡虫在天王老子那里,他也能轻松帮我搞定的。
挂了电话,已经到另一个语言节目了,是李金斗、大兵的一个讽刺小品,我看春晚也是奔着语言类节目看的,大过年的全靠笑话开心一下。
零七年的春晚,语言类节目很多,能占有三分之一,研究所的四人紧挨着围坐在一起看到津津有味。小妞对春晚还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看不懂小品的搞笑点在哪里,也听不出相声的包袱是什么意思,对她来说犹如另一个国家的节目一样,没看一会就回屋看电脑里的电视剧了。
研究所的人也不奇怪小妞的举动,说他们知道南方人不怎么看春晚的,让我理解理解。说实话,来春城以后,我才知道南北对过年的态度差别有多大,后面两年认识的滇南朋友多了,人家这边过年宁愿啃洋芋也不会去吃饺子的,宁愿打麻将玩游戏追自己喜欢的剧也不看春晚。
他们对春晚的理解更是有异议的,说那是北方的春晚节目,没有南方味道,让他们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每个节目一定要喊“看着春晚包饺子”,做一桌子菜不好吗。
南北差异我不去评价,对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说,多苦多穷多累,过年家人团聚包了饺子看了春晚才算是过年呀。
看完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他们把电视搬到了两个小姑娘屋里,院子里也收拾干净,大家去屋里接着看后面的节目。
春城从八点到春晚结束,全城的炮竹响声一直没断过,一直响个不停。看完春晚,我跟他们道了晚安回自己屋,小妞早就睡着了。
躺在床上另一边,打算闭眼休息,脑子里又出现了知云村的画面,除夕夜的知云村更加荒凉了,街道和屋内连开着的灯都没有。知云村的那些红衣彝家妹子们,纷纷站在街道上,两眼无神抬头望着天上绽开的烟花,我感觉到她们内心无比迷茫,无比忧伤,让我的心情也稍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