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们何处冒犯了姑娘?”疏音款步至林间小径中走来,步态轻盈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仪。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玄青,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玄青抬眸望着疏音,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师姐,她们不该诋毁英儿。”
疏音黛眉微蹙:“诋毁?此话怎讲?”
乐雅上前一步,躬身面对疏音,满脸委屈:“适才我们看见英儿与张洋清在小院门前拉拉扯扯,行为举止实在有失体统,我们便好心提醒,期望英儿能注意自身言行。但没想到,玄青姑娘却突然发怒,我们真的不知何处失言……”
听到这里,玄青面色一沉,怒目直视乐雅,厉声呵斥:“你休要在此强词夺理,你污蔑英儿与柳繁奕,可是我亲耳所闻!”
疏音闻言,面无表情地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如此,又何来污蔑一说?”
玄青怔了一怔,难以置信地望向疏音:“师姐,你怎能也如此妄言?英儿与柳繁奕之间并无私情,你如此妄加揣测只会让英儿受到伤害。”
疏音依旧面无表情:“你恐怕有所不知,世家子弟身边常有侍女相伴,实属寻常之事,你无需对此过于介怀。”
玄青心中愤懑骤起:“柳繁奕绝非你所说的那般肤浅之人!”
疏音轻哼一声:“中州之地,林麓宗柳二公子的风流韵事人尽皆知,他与诸多闺秀纠葛不断,这些传言你难道从未耳闻?”
“师姐,你怎能轻信这些无稽之谈!我深知柳繁奕的为人!再者,他同样是你的表弟,为何你对柳繁生呵护有加,却对柳繁奕冷眼相待?”玄青心中怒火愈演愈烈,一时没有忍住,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疏音的目光缓缓扫向庭院,眼神冷漠而锐利。小院内,柳繁奕正抱着煜儿从玄青房中大步而出,疏音看到这一幕,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若想赢得他人的敬重,首要之务便是审视自身言行。”
柳繁奕抱着煜儿阔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在疏音和玄青之间游移,察觉到了疏音脸上微妙的神色变化,以及玄青满脸难以掩饰的怒意。随后,他的视线落在英儿泪痕斑斑的脸颊上,又转向乐雅和弦语那略显得意的神态,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直直地盯着疏音,冷言质问:“表姐,你方才的话有何深意?”
疏音的目光在柳繁奕与玄青之间流转,面无波澜地回应:“繁奕,男女大防,你也应有所顾忌才是。”
柳繁奕冷哼一声:“那么,表姐你自己呢?你日日与我哥哥形影不离,可曾顾忌过男女大防?”
疏音面色一白,眸光森冷了起来。
柳繁奕继续说道:“上次表姐问及英儿为何会来太芜院,今日我便解答你的疑惑。英儿之所以会来太芜院,实因父亲的外室对她苛刻至极,甚至扬言要将她卖出。英儿无处可去,才被迫躲入太芜院以求庇护。”
疏音还未开口,一旁的乐雅先开了口:“平白无故,怎会待她如此苛刻呢?总该有个缘由吧?”
闻听此言,玄青目光倏地转向乐雅,眸中寒光凛冽:“依你所言,我今日待你这般,应是你自身有所过失才是,为何你还一脸愤愤不平?再者,你也同为侍女,怎会说出这般荒谬之言?”
乐雅被她的话问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
弦语却忍不住插话道:“我们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并非你的侍女。若是小姐如此待我们,我们自当认错。”
柳繁奕目光倏地转向弦语,轻嗤一声:“既然你们只是你们小姐的侍女,那么一早便跑来琉璃小筑作甚?你们不去专心侍奉自己的小姐,反而跑来服侍我哥哥,又是为何?”
弦语顿时无言以对,也低下了头去,不敢再有半句辩解。
柳繁奕目光又转向疏音,冷声言道:“表姐,你时常教导他人要遵循礼法,为何对自己的侍女却如此放纵?”
疏音的目光在柳繁奕与玄青之间流转,眼底悄然掠过一丝嘲意:“你们倒是对彼此很是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