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逆的世界哄然炸开了，这一年多愉快的相处，差点让他忘了，他们之间的开始原来那般不堪的。

“抱歉，我那时中了毒，我不是故意要……”

“是吗？”俞思绵忽然冷笑着打断他，“若是第一次你身不由己，那你告诉我，那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一夜你要了我几次？”

封玄逆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凉了，他喉咙梗了梗，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玄逆！”俞思绵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眸怨毒地盯着他的眸子，“睡我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在我全家被屠杀之夜，我却与你抵死缠绵！你说这样不堪的我，还坚持活在这世上，是不是也挺不要脸！”

封玄逆突然浑身一颤，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绵绵，是我不好，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绵绵，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不好！”俞思绵的话，再一次让封玄逆跌入地狱。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别这样，绵绵，你看错误已经铸成，我们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就这么将就过吧，求你了！”

俞思绵深吸一口气，“封玄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只是利用你报仇，从未爱过你呢！”

封玄逆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下，猛然推开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那双冷漠的眸子，麻木地向后退了退，站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心就仿佛被利刃割开一样，疼的面目全非。

从未爱过你？

为了报仇？

这几个字眼，像是魔音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演习，将他的世界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他忽然想到，那些曾经欺负他的北明人，将他踹在脚下，一遍又一遍的骂他，是没人要的狗东西，是被人抛弃的废物。

从未爱过他，从未想过要他，所以，她说心悦他都是骗他的，他自认美好的一切都是谎言铸成，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封玄逆忽然笑了，笑的凄惨又绝望，眼泪唰地沿着眼尾滚滚滑落。

“可是，我爱你，怎么办！”

俞思绵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卑微过，心狠狠地疼了下。

封玄逆垂下了眸子，湿漉漉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可怜至极，他的声音小的要命，“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俞思绵真的要被他这副可怜至极的模样给心疼坏了，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想用疼痛逼迫自己不能心软。

俞思绵叹息一口气，“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谁来可怜我失去的无辜亲人，封玄逆，我们之间的结合，永远隔着那不堪的一夜，注定就是个错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放过？”封玄逆忽然笑了，一双布满血丝的丹凤眸满是苍凉，“你居然说我让我放过你，利用我报了仇，就想一脚将我踹开是不是？”

俞思绵不吭声了。

“俞思绵！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封玄逆喃喃地问道。

“我们好聚好散吧，封玄逆！”俞思绵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此刻，封玄逆才真正地意识到俞思绵究竟能有多狠。

他忽然笑了，“凭什么？”

俞思绵叹息了一声，“本来就是孽缘，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开心，不如就此别过！你就当我是一场梦，时间久了，你便会忘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