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与白竹前去咸庄的,确实不只白泽一家。
还有白河。
“那又怎样?”白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爸在送爷爷入住后便离开了,难道你想说这件事与他有关?”
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白河。
便见白河面如死灰,眸光呆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升起,白云欲脱口而出,又恐事情真相太过可怖,硬生生咽了回去。
视线再转,便见姜练正看着自己,笑容意味深长。
她咽了咽口水:“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聪明。”
姜练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而后再次低头,继续述说。
“白竹有两子,长为白泽,次为白竹。”
“两人皆志在经商,却命运不同。”
“白泽天资聪颖,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是公认的下任老总,大家甚至认为,他能带领白家远超姜谢。”
“而白河异常勤奋,却天资平平,行事规矩难有大果,并不被重视。”
“白河心生嫉妒,不甘做哥哥的背景板,于是,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练。
白云几乎暴走:“这都是你编的,你在污蔑,你在挑拨!”
姜练置若罔闻,继续道:“他计划杀死自己的大哥白泽。”
砰!
姜练被激动的白云狠狠一推,撞在了墙上。
肩膀很痛,但姜练只是不动声色地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
而后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白泽:“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说,还是我来?”
紧咬住嘴唇,白河深深低下头。
好半天,才重重叹出一口气:“我来说吧。”
“不许说!”白云声嘶力竭:“爸,你不是说姜练才是害小妹的凶手吗?我信,我信,我马上把她赶走。”
正要去推人,面前却出现一堵肉墙。
白义兴面色不善:“小云,别胡来。”
“胡来的是姜练,”白云双目通红:“她在污蔑爸,你怎能坐视不理?哥,你跟我一起把姜练赶出去,好不好?”
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白义兴终摇了摇头:“我也不信,但她是唯一能救朵朵的人,就当她在胡扯,捂住耳朵,不要听。”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白云几乎不认识眼前的大哥:“你竟纵然她诋毁爸?”
白义兴低着头,没说话。
他也不想信,可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还是我来说吧。”
白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嘴角勾起,带着股释然的笑。
起身来到儿子、女儿身边,他如平日那般慈祥地拍拍二人肩膀:“事情真相由我来说,你们两个别争了。”
满腔怒气立刻被堵得严严实实,白云哑然,骤然脱力般跌坐在床沿,无力地低下头。
白义兴亦避免与对方有视线接触,默然地转过身。
那两只落在儿女肩头的手,空了。
白河一僵,而后深呼口气。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那日我随着爸去到咸庄,帮他安排好一切后,独自驱车返回。”
“下山后,我原路返回。”
“只是当时天色已晚,我为了避免黑夜赶路,留宿在山下的一间酒店。”
“从踏进酒店大门开始,我就暗中记下了酒店监控,当晚,我利用监控死角独自上山,返回咸庄。”
“我的计划是,烧死白泽。”
“计划如此,我也确实那么做了。”
“天热干燥,房内有多半是易燃物,白泽房间的火势很快就变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