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光芒如烈火,焚得白安浑身燥热、血液逆流。
鼻中似乎有温热流下。
轻轻一拭,是血。
白安心中害怕又怒不可遏:“姜练,你对我做了什么?”
面前一切未激起姜练丝毫怜悯,她语气淡淡:“并非那邪祟拿走阿句的事业运与寿数,而是你。”
“黑气贪婪地汲取着阿句的一切,并将其反馈到你身上,只要你贪心不死,黑气就永不会断。”
“单纯地将阿句护住无法解决源头,想一劳永逸,只能从你这里动手。”
白安瞳孔骤缩:“你想杀了我?”
“我不会滥杀生灵,”姜练指指他眉心:“我只是封住从你身上溢出的黑气,不让它们再去害阿句。”
白安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胸口疼痛,“哇”地吐出一口血。
淬了毒的双眼恨恨瞪着姜练:“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滥杀生灵?”
姜练十分无辜:“这不是我做的,这是你的神对你的惩罚,也就是反噬。”
白安闻言脸色一变,急急从脖子上掏出那坠子。
铜制笑佛仍笑容慈祥,只是手中那枚小小的铜钱隐隐泛红。
这是反噬的征兆。
铜钱全部变红之日,便是他命葬之时。
“我不能死!”白安目眦欲裂:“姜练,马上拿开你的把戏!”
“不可能,”姜练冷笑:“提前支取人生的利益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让阿句代你去死,自己却坐享其成,天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风险理应由获得回报的人承担。”
“那是弱者的言论!”白安气得青筋暴起:“像我这种注定成功的人只需站在高处享受光环就够了,至于阿句,呵!我们国家有那么多人才,一个阿句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阿句,他死不足惜!”
姜练终于动了真怒:“你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中!”
“姜练,错的是你,”白安理所应当:“你是姜家人,你和我一样,是圈养羊群的人,为了人的发展,牺牲几只羊有什么错?”
姜练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人?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十分清楚,姜练,看不清自己位置的是你,”白安渐渐平静:“你大可回去问问你外公、你大舅,甚至谢瑾泉,我们不是没有同情心,但那是在不触犯我们利益的情况下。”
“否则,你以为你外公为何对陆家赶尽杀绝?”
姜练嗤笑出声:“我承认人类的自私,也承认人类做事狠心,可,那是在利益被触犯的前提下。”
“阿句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莫名其妙夺他性命,我不能忍。”
白安深吸一口气:“你是一定要与我作对了?”
姜练冷笑:“阿句,我势必要救下。”
“若我以白家人的身份与你对话呢?”
“谁来都是如此。”
白安咬咬牙,笑了:“既然如此,我们走着瞧!”
砰地一声巨响,白安愤愤离去。
楼梯通道归于安静,姜练眯了眯眼睛:“白安只是凡人,他不可能寻到转移反噬的法子,有人在帮他。”
谢瑾泉撕去隐身符,显出身形:“你的意思是,青山?”
“没错,”姜练勾唇:“据我所知,白安参拜的神从求愿者身上夺取报酬时是无声无息的,可阿句的事情却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