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悠然的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慢条斯理的喝口清茶,并没参与两人的谈话。
常平心下了然,徐徐开口道,“乌夫人,我们今日来此也是带着诚意,给你一个机会,商人何其多,这经销渠道也不止你一家,两成利已经很高了,你若实在不愿,我们也不强求,到时候再找其他人合作便是,只是,这稳打稳赚的买卖若落到了他人手里,夫人的生意日后恐怕不好做了。”
乌夫人眉头微蹙,当即就听出了常平语气里暗暗的威胁。
她心里有点冒火,但面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的说,“时辰也不早了,今日咱们就先谈到这儿,关于你说的话,我还是先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她起身要走,赵麒却突然开口,“两成已是最大的让步,不过为了弥补,我可以保护你在京都所有的生意。”
乌夫人脚下一顿,眼底闪过丝诧异,她脊背挺的笔直,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最近经营困难,若你想渡过此次难关,不妨坐下来细聊。”
乌夫人神色一愣,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遇到困难了?
这是故意调查过自己!
在仔细斟酌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叹口气,眼中多了丝焦虑和疲惫。
“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你说的不错,我最近确实是遇到了些困难。”
“哦?不介意的话,不妨细说,也许我能帮助你。”赵麒示意常平给她倒了杯清茶。
连日来积累的委屈与悲愤,终于忍不住,尽数倾泻了出来。
她很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尤其是在生意伙伴面前,她向来精明强干,为人处事面面俱到,半点不输男人。
可她再强,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对自己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是她经营着的一家丝绸店出了事。
她丝绸质量上乘,生意一直不错,可就是树大招风,引来了京都一位贵族子弟的注意。
这年轻贵族,是出了名的贪婪且嫉妒心强,一直想方设法从乌夫人身上夺取好处。
起初,他以购买为名,到乌夫人店里四处翻找,实则是想拿捏住她的把柄,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他不甘心,就说她丝绸存在质量问题,暗中指示衙门的人,反复来阻碍丝绸店的经营。
乌夫人深知对方是故意刁难,可向来民不与官斗,这不过是初次,大不了就舍财消灾。
可谁知,对方远不满足于此,隔三差五来找麻烦。
不是说她的店铺影响了街道秩序,就说乌夫人对他不敬,总之他是想紧一切办法要从乌夫人这里捞财。
饶是乌夫人再好脾气,也被他激怒了。
她一怒之下告了官,可哪知天子脚下,一样的官官相护,不仅没能够替她申冤,还帮着那贵族子弟狠狠的敲诈了自己一笔。
而这一笔钱,是她开店一年的总收入。
没想到她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做生意,最终全进了别人的腰包里。
一来二去,也不知道传言是从哪里开始的,说她店中售卖的都是残次品,穿了会得病。
而且她得罪了权贵,不少买她东西的人,都被暗中警告了。
慢慢的,她店里积压的货物越来越多,每日却鲜少有人问津。
老顾客渐渐流失,新顾客又难以拓展,竞争的压力如重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削减开支,将店里一些老伙计辞退,自己则日夜操劳,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