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生定下基调,林飞便不再灌他,毕竟照刘茂生说的这确实是别人家的家宴,真要把他弄醉了乱说话不好看。
三碗黄酒下肚,刘茂生的眼神都开始涣散,最后斜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发呆,林飞不再管他和徐家两兄弟聊得火热。
一个小时后酒席结束,刘茂生也恢复了些,临收尾前还吃了一碗徐家二嫂端上来的手搓小圆子。
正常这小圆子应该用酒酿煮,不过看他的样子徐家给他独做了一碗甜汤的,里面还卧了个鸡蛋,说是替他醒酒养胃。
散场后***德看刘茂生的样子提出让他住在自己大姐房间,晚上等他二哥三哥回来再正式吃一顿,明天早上由他送刘茂生回县城。
刘茂生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说自己酒已经醒的差不多,虽然走得不是很直口齿也不是太清至少头脑还算清醒。
***德问林飞怎么办,林飞说他陪刘茂生先回自己住处坐坐喝口水,下一步到时候再说。
***德也没坚持将两人送出屋外,临走前还给两人各包了一份猪油米花糖。
他父母在苏州时做的就是这个点心生意,在当地远近闻名,虽然店铺早已交给***德的二哥三哥打理,不过每年过年前老两口还是会做一些当做除夕守岁的茶点以及赠送亲朋的礼物。
在前往林飞住处的路上,刘茂生到杨漕边用冰冷刺骨的河水洗了把脸,起身后告诉林飞自己已经没事,想趁着天色还早尽快往太仓方向走,天黑前走到哪就在哪落脚,半年多没见老婆孩子现在是一分钟不想耽误。
林飞将刘茂生送至村口,看着他的背影向南逐渐消失后向自己的住处走。
刘茂生感觉林飞应该看不见自己后向回看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将***德给他的米花糖丢在田埂边。
向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太合适,走回捡起米花糖,拆开包覆的牛皮纸,将米花糖扔到田埂上,用脚全部碾碎后向左右两边踢散进了田里,见看不太出与米花糖有任何联系后继续向南走,一边走一边将牛皮纸撕碎扔向两边。
...
1941年1月26日星期日除夕
下午一点,上海宪兵队特高课情报组。
风间哲也坐在办公桌后面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风间哲也将笔记本合上,将钢笔笔帽套回笔身,让对方进来。
房门打开后,出现在门口的是刘茂生。
“刘桑,你回来了,见到人了吗?”
刘茂生关上门走到风间哲也对面,风间哲也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刘茂生坐下后一脸谄媚的说道:
“风间少佐,您的判断没错,这个林飞确实是周春生埋到新四军里的钉子。”
“怎么说?”
“我自爆是军统的交通员,他没有任何反应,说明他的行动必定和军统那边有关联,如果真是***那边的我现在就回不来了,风间少佐,我可是拿命在搏啊,那帮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要落他们手里就万劫不复了。”
风间哲也看着他不置可否,右手拨弄着钢笔,将笔帽推上落下又再次推上,重复了几秒后问道:
“问了他和周春生的关系了吗?”
“他一开始说他们认识二十年,后来又说是夸张的说法其实也就十多年。我问他们是不是在新京认识的,他说他们是在周春生刚到新京的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