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一郎能够想到的和他们加贺家族有血仇的只有东京的鸠山和竹田家族以及兵库县的柳生和野村家族。
被周春生一通胡扯后没了脾气,他看向周春生,周春生右手撑着额头,眼睛闭着,似乎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周先生?周桑,你怎么样了,还能喝吗?我送你回去吧。”
周春生打了一个激灵,砸吧了两下嘴抓起酒杯:
“都说了这搁俺们东北就是水,喝,继续喝。”
说着勾住藤田一郎的肩,和他的酒枡碰了一下,一口喝尽。
然后抓着酒枡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藤田一郎的酒枡:
“你还行不行,不行就别喝了。”
藤田一郎将酒枡中的酒一口喝尽,将酒枡倒过来抖了两下:
“周桑,说了今天喝个尽兴,不醉不归,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
“好,藤田先生敞亮,咱们接着整。”
又连喝两枡后,藤田一郎觉得腹胀难忍:
“周桑,失陪下,我去下厕所。”
周春生搂着他的肩没撒手:
“藤田先生,按照俺们那的规矩,谁先去厕所就算认输啊。”
藤田一郎皱着眉头捂着肚子:
“行,继续,整。”
...
又是两枡酒下肚后,藤田一郎脸都憋黑了。
周春生夹着他就像夹着一只乌骨鸡。
这一次他连掐周春生虎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拍着周春生的手告饶:
“周桑,我认输,你酒量好,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周春生扭脸看向他,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藤田先生当兵后一直在中国没有回过日本吗?”
“回...回过两次,我真不行了...”
周春生的手没有松:
“那你回日本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山口县?”
“山口县?山...山口县在哪?从来没有去过,周...周桑怎么会问这个地...地方?”
“哦,我在新京认识一个日本朋友,他是山口县的,据他说山口县是日本最早往东北移民的地方。”
“这...这我哪知道,周桑,快...快出来了,我认输,等我上完厕所咱们再...再聊。”
周春生松开手,藤田一郎站起身捂着肚子小步跑出了房间。
进了厕所,藤田一郎如释重负,一边放水一边回想周春生最后那两个问题的用意。
山口县他其实知道,与他从小长大的福冈县隔海相望,不过他从来没去过。
他当兵后总共回过日本两次,一次是1910年他当兵的第五年,军衔升到军曹做了小队副,部队批了他半年的探亲假,那半年他都在福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