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朝又输给阮郎星了。
分别的这一年顾云朝没有丝毫懈怠,然而,阮郎星的进步同样十分显著。
二人面上不表,却暗搓搓较着劲,你追我赶。
在校场历练的子女挨个挨过打后,散场,各自回去换身衣服,收拾行囊,准备回家过年。
顾云朝早已满头大汗。
虽然不是一对一打,通常都是一个外教习同时打十多二十个小子姑娘,但是几百人也不是小数目。所以,每次来一趟都会累的汗流浃背。
阮郎星揍完那群小子和姑娘后,走了过来,顾云朝正在抬手擦汗。
阮郎星毫无顾忌伸手,一把揽住顾云朝的肩膀,一副他们俩关系很好的模样,“走,换衣服去!衣袍都给本君弄脏了……”
闻言,顾云朝一愣。顾云朝也不知道他和阮郎星关系到底算好,还是算不好。
要说关系好吧,阮郎星时不时要来挑衅他,让他帮忙洗衣服干杂事,又要给他难堪,甚至冷嘲热讽他。
要不说关系不好吧,阮郎星总是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每当他被总教习责罚时,阮郎星总是要挑衅总教习,最后落一个跟他一起受罚的下场,阮郎星的行为总是奇奇怪怪。
他觉得阮郎星有时的举动,是在对他示好,却又不像。
而且他说的那些骗他的话、模糊不清的话,总是让他既开心又难受。
顾云朝有些烦躁,拒绝道:“你自己去,我待会儿去。”
阮郎星不乐意了,“天气冷啊!穿着湿衣服会受寒!现在去……”
说着,不管顾云朝的意见,揽着顾云朝往更衣的房间而去。
南北校场内,专门在练武场旁边设置了一间换衣服的房间,方便大打出手后,更换破烂的或是脏了的衣物。
这里也放置了各种止血药和绷带,方便及时处理伤口。
冬日里冷,这些校场学生便想了办法,筑了几个类似灶台的台面,留了烧火的口子,烧着炭火,为了不浪费柴火,上面又搁置了铁锅,热着水,如此,室内不仅暖和了,也能方便洗漱。
见阮郎星与顾云朝勾肩搭背进来,正光着屁股墩舀水冲洗的、穿衣服的、龇牙咧嘴包扎伤口的、好几人都纷纷看来。
阮郎星放开被他挟制住的顾云朝,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抓紧时间,天黑之前出发!”他一看这几人的穿着,便知道是北城的。
闻言,所有人都更加麻利了。
阮郎星拿出叠放整齐的衣物,然后低头,正解开腰带,准备换回自己的衣服。
上场比试时,他们是换了一身更加利落轻便的衣服,这时,只需要换回就可以了。
阮郎星很快只剩一条亵裤,他正要连亵裤也一起脱掉,却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
阮郎星扭头,顾云朝正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阮郎星放在裤子上的手一顿,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顾云朝:“怎么了?”
顾云朝猛地惊醒,扭开头,去拿自己的衣服,“没怎么。”他语气平静,然而拿衣服的手,却止不住颤抖。
顾云朝觉得,他越来越不懂他自己了。
不可否认,阮郎星的身体锻炼的很漂亮,精壮有力。
可是,他也不差啊,顾云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阮郎星有的,他也有。
那他刚才到底在看什么?竟然还看愣了,还紧张到心脏止不住狂跳。
顾云朝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这时,阮郎星凑了过来,笑道:“云朝啊……是不是看本君身材好,羡慕了?”
此时,阮郎星已然换了里衣。
顾云朝没理他,低头,伸手,开始解腰带。
阮郎星却没有要走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