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遗物也能送人?
顾可也挑眉笑了,来了兴趣,“什么条件?”
“教我习武。”阮翎羽平静地注视着顾可也,“毫无保留地教。”
顾可也目光在宝剑和阮翎羽身上来回看,他想了想,道,“其实……你不用送我,我也可以教你。”
阮翎羽不吭声了。
犹豫片刻,他试探着问,“你是想报仇吗?”
若不是为了报仇,怎么会背井离乡来南城顾府,甚至将父亲遗物送人也要学武,这不是为了报仇是什么?
阮翎羽移开目光,“算是。”
算是?顾可也不敢确定了,这是何意?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刨根问底的性格,他人的伤心事他通常不愿提及。
“行,我教你。”顾可也指尖轻触剑鞘,入手温润,他想了想,又开口,“等你学的差不多,你若觉得可以了,再给我吧!”
阮翎羽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其实,顾可也也没那么想要这把剑,什么兵器他没见过啊!不至于夺人所爱。至于为什么会同意了阮翎羽的交易,无非是因为他那点心思。
顾可也心中是有那么一点隐秘的期待,他对这宝剑的兴趣,源于阮翎羽,他关注这把剑,也仅仅是因为这宝剑是阮翎羽的用剑。
若他拿着这把剑,是不是也算占有了阮翎羽一丝半点?
这么一想,顾可也忍不住唾弃恶心道自己,这他娘是什么变态想法。
他知道阮翎羽打心底厌恶他,同为男子,他想,阮翎羽是不可能跟他一样这般……变态,会对男子有别样的情愫。况且,先不说性别,就说这身份,他们是兄弟啊,虽说是义兄弟,但名义上也是兄弟,这便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纵使他离经叛道,这点克制还是要有的。
顾可也心里惆怅,不想多待,在答应了阮翎羽后,便离开了。
被困山脉这几天,花石林的南蛮贼寇已经被南城兵将清理干净了。
在回校场的路上,顾可也从他哥口中得知,呼延辽光此人只是西南方一个小部落的部落长。而此人带领的南蛮军队,也不是什么正规兵将。
原是西南近年来一直闹旱灾,草木不生,人们都吃不饱,苦熬了段时间,发现还是过不下去,呼延辽光便带着部族,通过沿路抢劫周遭的部落和小国过活。
没想到,这还真让他们活了下来,还越发壮大,后面就形成了这支军队,呼延辽光便自封为将。
附近的南蛮部落皆怕他们的凶残,遇到他们都躲避。
如此,周围部落和小国越是怕他们而躲避,便越是助长了他们的威风,他们越发觉得他们厉害了,这般,野心也越来越大了,竟打上了南城的主意。
此次呼延辽光可能是想着,借着南城七月七盛会,人多杂乱,方便他来作乱,攻下南城,自立一国。
顾可也瞎逛了一会儿,突然顿住脚。
呼延辽光带着的兵将都是散兵,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他手里有着大批量的火油。
这么多火油,是从何而来呢?
再者,这么多火油又是如何运进城,又是怎么运送至花石林附近的呢?
顾可也觉着不对劲,也不瞎逛了,寻着路,去找顾舟。
走到门口,便听见房间里,他爹顾舟呵斥了一句,顾可也敲门的手顿住。
顾舟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气,“如今这事,恐怕跟前朝扯上关系了……”
房内,秦可卿端坐在顾舟旁边,她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顾云朝,犹豫片刻,对顾舟道,“这不是小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是冲着那位…来的吗?”
顾舟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只是说着,“不确定,只能先暗中查查,得先把安插的钉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
秦可卿又看了眼大儿子,作为母亲她心疼儿子,但作为南城将领,却又必须罚顾云朝。自顾云朝从南北校场回来后,顾舟便逐步将南城之事交给他,如今南城的安防是由顾云朝负责,出了问题,第一个问责的肯定是他。
秦可卿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她对顾舟道,“这些钉子,恐怕是早些年便埋下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好查……”
顾舟叹了口气。
屋内的谈话,门外的顾可也听的断断续续,但也猜了个七八层,大概就是,此次呼延辽光作乱不简单,身后还有人引导和暗箱操作,那大量的火油运送,必定有奸细从中作梗。
他爹顾舟自视甚高,很少能见他这般无奈。
房里,顾舟再次叹了口气,“此事,先别声张,待我再细查。”
秦可卿问,“那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