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行。”

高海亮冷笑着看向江生。

“让打我那小子给我赔礼道歉，道了歉，这事儿就算了。”

庞凤凰对着江生招了招手。

江生小跑了两步过来。

高海亮歪着脑袋，用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江生，他冲着庞凤凰抬了抬下巴。

“快点行吗，老庞，我的时间可宝贵的很，别耽误我时间。”

庞凤凰低声下气。

“江生，给高局，道个歉，认个错。”

江生的瞳孔很明显的闪烁了一下，表情有些不情愿。

“你知不知道人家高局一句话，能让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识相点。”

庞凤凰冷冷的斥责江生，看向高海亮的时候却带上了笑容。

这种秒变脸的动作似乎让高海亮非常受用。

他把自己的腰板挺了挺，身上的嚣张气焰又涨了几分。

“对不起，高局，是我的错，我不该踢您。”

江生咬牙说道。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高海亮的身高要比江生矮上一些。

江生只能一点一点地弯下脊梁。

“高局，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当个屁，放了吧。”

高亮舔了舔自己的舌头，一个钻心脚踢在江生裤裆的位置。

“滚蛋吧！”

等高局悠悠达达地离开后，庞凤凰叹了一口气。

“还是很假。”

他点了根烟，看向江生。

“你有点过了，也就是高海亮这只蠢猪，换个精明的过来，绝对能看出点端倪。”

江生撇了撇嘴。

“不就是道歉吗，让我直接跪下给他磕头我都可以，真不明白为啥每次你都让我演，先演不服，再演服气。”

庞凤凰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是我教过最愚笨的学生，但是也好，循规蹈矩，不会自由发挥，这也是一件好事。”

庞凤凰吸了一口香烟。

“为官之人，贪恋权利，他们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享受别人仰视目光，享受自己所谓的官威，江生，你要是一上来就服软，一上来就像个软脚虾，他们还享受什么权利的力量？他们想要的，是那个过程，用他们所谓的官威，把别人最为骄傲的腰板一点一点地压弯，高海亮想要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你道歉的结果，他想看到的，是你的屈服。”

透过淡淡的烟雾，庞凤凰的面庞在江生的视线之中有些模糊。

但是他的话，让江生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江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拜庞凤凰为师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丰富的商业经验以及雄厚的人脉。

更主要的还是庞凤凰对于人心的深谙之道。

人情练达即文章。

庞凤凰对于人性的揣摩和度量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江生暗暗叹了一口气，以前一直不明白，这老头子没什么身手，搞商业有点水准，但是不及职业经理人，自身所拥有的资产也没有达到那种惊人数量的恐怖地步，但是却一直稳稳的坐在赤壁集团的第二把交椅之上，从来没有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现在江生逐渐明白了。

能从庞凤凰身上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自己的差的还太远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