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没了,再回去,也是被债主催,只能将自己当做股东,留下来跟着大同军一起干。
丁原写完这些,送走了一批,然后看着手中的册子问道:“为何大同军一定要登记这么多?”
马元利接过册子,翻了翻解释道:“三爷说过,我们是革命,不是流寇,首先思想上,就要将流寇思维废止。
哪怕要打土豪,灭劣绅,也要让自己名正言顺。
那个子不是曾经曰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
借是借,要还的,抢是抢,只能自认倒霉的。
顺天应人这四个字,很重要。
明廷的统治是残暴,残酷,反人类的。
他们并没有将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放在眼底,我们在他们心中只是牧场上的牛羊。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知道,哪怕是牛羊,发怒的时候,也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所以说,这些人现在或许还有不少郁闷的,但哪日我们击败明廷挺近山西,只需要一只告书发下去,让这些人知道我们打进了山西,拿着借条就能来兑换这些日子的本息。
他们会怎么选?我们以礼相待,明廷对他们敲骨吸髓,两项比对之下,谁才是王师?
得民心者,得天下。
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这样才能在未来的斗争中,有如神助。
孟子不是说那个啥……”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丁原回答。
“诶对,就是这个!”马元利一拍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咱脑袋瓜就这样了,各种古文了解得也不多。不过三爷总是说,学无止境,一个人遇到乱世,第一件事是投奔势力,先让自己活下来。
然后,第二件事顺势而为,以及在本势力内好好学习,给自己弄个团队,这样才能在乱世之中寻找更多机会。
最后,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拉拉扯扯,潮起潮落的。
不能总想着速胜,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也要注意保护百姓。
不求他们都跟咱们一条心,但要让他们知道,没有我们,他们在乱世之中,就是真的草芥。
官军要他们脑袋去讨赏钱,官府要他们的赋税和劳役去赚大钱,北方还有蒙古人随时可能打进来劫掠。
只有我们这些真正出身草根的草民,才能与他们共情,不会对他们盘剥苛刻。
所以呀,反复去说,反复去做,不理解没关系,求同存异就是,我们做完了,给他们带来了利益,他们就会明白谁才是他们值得效忠的对象。
乱世来临,无人可独善其身。
行了,说了这么多,马匹也整理完了,上马南下,攻打白泉村!看看那白家老爷能不能坐得住!”
马元利说了很多,丁原也骑上马跟着走,他的目光渐渐坚毅起来。
他最开始只是觉得马元利是装出来的,但现在看来,马元利只是一个相信王三的人,而且是狂热的相信。
王三说是啥,他就怎么执行。
难怪一个骑兵千户,几百套甲,全部交给马元利。
这个人几乎就是素未谋面的王三信徒兼心腹,当然从马元利这边就能听出来,王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有着完整指导思想的存在,根本不是寻常流寇,他是真的奔着大明江山社稷去的。
光是借条这一点,在将来打山西的时候,只要大同军将名录往外边一丢,整个山西都会知道,下边有人通大同军,这些人等于潜在成为了大同军的外延。
不用花费多少钱,就白白弄出了几百几千的细作。
只能说,白吃白占还要将人逼上梁山,这王三厉害啊!
真希望能见一见。
丁原想着,也笑了。
希望,能成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