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医院,一个传统老旧的破医院,1号病房。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年轻人正大咧咧地靠在病床上,眯着眼嘟着嘴,明明是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却透着一脸的玩世不恭。
在他对面的白衣天使一脸无奈,紧锁的眉头在婴儿肥脸上却显得有点可爱,捏紧的拳头一次次地放下又拿起,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质问道:
“渣男,你耍无赖!”
“我怎么无赖了?”被叫做渣男的年轻人睁开眼,笑眯眯地看着小护士,骨子里透着痞气:“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病人,照顾病人,特别是病人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我让你喂我吃药怎么就无赖了?”
“可,可你根本没病!你是故意装病,你以钱谋私!”小护士越说越激动:“你看看院里开给你的药,都是维生素和补血补钙的,这哪里是药,这都是营养品。”
“我极度缺乏维生素abcdefg,这还不是病啊?”
小护士瞪着圆眼看着一脸欠揍的年轻人,忍不住地揭穿他:“可是,这里是长风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那我不管,反正这里是医院,我是病人,你是护士,你给我喂药是天经地义的事。”说完,年轻人又眯起眼睛嘟着嘴巴等待他心目中最可爱的白衣天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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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人姓查名南,16岁之前也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高中生,父母开了家规模不大的泛娱乐公司,旗下有几个挂靠的工作室,甚至没独立签约的艺人。每年会投资拍摄十几部网络电影,让挂靠工作室的艺人们在平台上混个脸熟,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是也属于一线城市财务自由的幸福一家人。
可惜天降横祸,16岁生日那天一家人出门庆生,出了车祸,驾驶位的父亲惨死,后排座位一直用身体护着查男的母亲,在救援人员赶来之前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虽然事后查男被救了下来,身体也无大碍,但在母亲的怀里度秒如年地看着母亲从奄奄一息到彻底离去,心灵上承受了莫大的刺激。
父母去世后不久,查南因为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打击直接退了学,窝在家里终日发呆,闭上眼睛就是母亲那怜惜又绝望的眼神。
虽然继承了公司,但公司里有忠于父母的叔伯一辈负责打理,倒无需他操心,于是,他选择去了澳国放松,在那个地广人稀的袋鼠国一呆就是5年。
5年里,他认识了一帮同样是亚洲漂洋过海来的留学生,说是留学生,却没一个正经来上大学的,他跟着这群狐朋狗友学过唱歌、练过跑酷、攀过岩、玩过枪也涉猎过话剧表演,除了英语,额外学会了日语、韩语、法语甚至印度语,总之什么好玩学什么,虽然最终调整好了心态,接受了父母去往天国的事实,但也染了一身坏习气,最大的毛病就是渣。
回国后,查南简直成了色中饿鬼,首先遭殃的是公司里几个工作室的签约艺人,上到30下到18,查南使出浑身解数8个气缸火力全开地撩妹,而且是同时撩。
凭借俊朗的外表、匀称如豆腐块般的身材、公司小老板的得天独厚优势,鲜有漏网之鱼。叔伯辈对其宠爱有加,只要不是闹出“人命”也就听之任之。
但是吃多了送上门的鱼总归会腻,查南对这些演员、模特、小歌手渐渐也没了兴致,某时某刻总是梦到自己在深海里游泳,周围一群闻着血腥味来的大鲨小鲨在虎视眈眈等着自己放血。而后又情不自禁幻想自己要的是那茫茫大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清爽自然不油腻,活泼可爱有脾气。于是,他遇到了小护士周青白。
周青白家世清白(打小孤儿院长大),模样喜人(一张娃娃脸),涉世未深(步入社会第一年),心思单纯(只跟精神病人打交道),略有脾气(自从遇见查南)……妥妥一个奔驰的小野马,让查南一见钟情、喜不自禁,发誓一定要追到手。
于是金元开路,在长风医院开通病房(就这个大部分还是木制结构的破医院,有人送钱院长可开心了),并指定周青白作为唯一病房护士,打算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软磨硬泡抱得美人归。
可惜,搬进来3天了,无论查南如何变着法得使唤调戏,小护士周青白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看,也不给他丁点机会,查南情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当在精神病院修养身心了。
岂料当天晚上,长风病院竟然失火了,火势蔓延很快,靠几个灭火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深夜在院的除了几个值班护士和护工,就只剩几十号的病人,根本组织不起救火队伍。一阵鸡飞狗跳之下,护士护工总算把一众病人们安全转移到院外。这毕竟是精神病院,救火车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几十号人竟只能在院外无助地看着火焰慢慢吞噬一间间病房。
“你们谁看到周青白了?”刚才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就是没看到小护士,查南顿时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