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彻底撕裂夜幕之下的宁静,各个营寨之外,一名名将士从帐篷之中冲出,在一道道呼喝声中,快速集结着。
“好大的手笔!”
俯瞰着下方营地之中的混乱,虎贲营指挥使冯成神色俨然阴沉。
“什么情况?”
工部水利司左司正孙敬匆匆跑了出来,满脸惊慌问道。
“哼!”
冯成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机会孙敬:“传令下去,让各部按预定计划入营镇压叛贼!”
说完,冯成挥动马鞭,便策马而去。
“什么情况?”
孙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乱民做乱,对他发什么火?
“刚军械!”
锦衣卫千户徐滔走来,面色亦是无比的凝重。
“怎么可能?”
孙敬大惊。
“我也觉得不可能。”
徐滔幽幽出声,看向孙敬的目光,俨然多了几分审视意味。
火铳刀剑这种管制军械,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
肯定是有人内外勾结,而在这礼泉水库工地,能在重重制度监督之下,做到这一点的。
除了他锦衣卫,就只剩下虎贲营,还有工部了。
锦衣卫自然不可能,不仅仅是他的自信,而是因为锦衣卫的特殊身份。
锦衣卫,被文官厌恶,被武将不喜,哪怕他手下人有居心叵测之徒,也
也不可能在这文武主导之下的秩序中,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显而易见,就只剩下工部还有虎贲营了。
工部统筹整个礼泉水库工地,进进出出的钱粮物资,皆归工部统筹,要弄些火铳刀剑进来,轻而易举。
虎贲营掌管整个礼泉水库工程秩序,则更是简单……
“你们几个,立即快马奔赴京城,将此事禀报指挥使,记住,分不同路线去!”
“二小子,你立马带人入营,抓俘虏,还有那些逆民的军械,也要收集!”
“常理,你立即带人去工部主事衙门,将几个主管进出钱粮物资的关押看管起来!”
“还有……”
说完,徐滔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孙敬,随即便转身而去。
……
而此刻,在渭河,延绥,延安府,十余个工程之地,或大或小,皆是乱象骤起!
这一夜,整个陕西,都不平静!
但在各个工程之地的驻军镇压之下,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亦是在萌芽阶段,便被残酷镇压!
而这般动荡之下,随着消息的传开,自然是引得各地为之紧张起来,一个个工程之地,亦是第一时间停止了工程,开启了大规模的搜查审查。
整个陕西,亦是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而叛乱的消息,却还在奔赴京城的路途之上。
天子下旨,调定国公周遇吉任陕西总督的旨意,才刚刚抵达朝鲜。
朝鲜。
大恒的龙旗,自昭武二年中旬,便随着大恒铁骑的奔涌,彻彻底底覆盖了朝鲜全境。
时隔两年有余,在定国公的强硬手段之下,大恒的改革,亦是以强硬且血腥的手段,彻底铭刻在了朝鲜大地之上。
在绝对的军事强权之下,反抗,俨然已经等同于死亡,再加之历朝历代对朝鲜的文化洗礼,以及后金与辽镇,对朝鲜的多番清洗,如今的朝鲜,某种程度上,甚至比辽东还要安定一些。
平壤,南浦港。
往日络绎不绝的港口,今日已然显得萧条不少,大片港口海域戒严,杂乱的港口,清理得干干净净,码头之上,将士披甲执锐伫立,朝鲜总督,定国公周遇吉携朝鲜文武官员伫立港口,眺望着海面。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