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止毕恭毕敬地抬起头，神情间带着几分诚惶诚恐，道：“臣，无话可说。”

“呵！”

皇上冷笑一声，看向孟行止的眼神犹如锋利冰冷的利刃，恨不得将他凌迟致死。

从一开始，就只有孟行止执意彻底解决江南水患一事，开渠引水，以绝后患。

被他拒绝后，孟行止便一直称病在家，不愿出门，也不见任何人。

按照他对孟行止的了解，孟行止绝不是这种轻易放弃的人。

皇上冷冷看向孟行止，眼神越发锐利。

可孟行止平静地跪在地上，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和惶恐，坦坦荡荡。

见此模样，皇上心底掠过千思万绪，还是忍不住怀疑孟行止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父皇，长宁侯的弟弟刚刚去世，恐怕对此事有心无力，不如就让太子皇兄彻查此事，如何？”

凌术率先开口，打断了皇上的思绪。

作为他最宠爱的皇子，皇上看凌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慈爱。

“太子，你可愿意？”

皇上语气略显凝重。

凌苍也想拒绝，毕竟彻查江南水患之事，需要亲自前往，如此一来，群龙无首，凌术在京城中过得风生水起。

他曾拼尽全力获得的东西，也会被凌术轻而易举地夺走。

考虑到这些，凌苍的脸色有些难看。

若他此刻拒绝，父皇定然会对他有所怀疑，认为他别有用心。

可不拒绝，等他解决了江南水患再回京城，恐怕京城都变天了。

一时间，凌苍陷入挣扎。

本就心情烦躁的皇上见此情形，眉头轻轻皱起，居高临下地看向凌苍，沉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威压扑面而来，凌苍心底成了一团乱麻。

在皇上冷眼注视下，他双膝弯曲，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接下皇上的旨意。

皇上眸底这才掠过淡淡的满意之色，道：“太子良善，定要好好调查江南水患一事，另外，江南水患须彻底解决，否则会给江南邻水百姓带来灭顶之灾，长宁侯，你此前一心想解决此事，你就跟着太子一同前往，为江南开渠引水，解决水患。”

他语调逐渐凝重，带着几分冷意。

眼看孟行止脸色变了又变，皇上心中更加疑惑。

难道此事真的跟孟行止无关？

沉思之际，孟行止已然领旨谢恩。

听他郑重其事地开口，皇上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可没忘上次孟行止公然威胁他的样子。

身为臣子，竟胆大包天，威胁天子。

他能留下孟行止一条性命，已经仁至义尽。

“你二人退下吧，朕跟长宁侯有话要说。”

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眼神愈发阴鸷。

待御书房只剩下孟行止和皇上二人，皇上才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盯着孟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