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婉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目光森然地盯着孟行易,道:“二哥,此事还要再探查,不要大呼小叫,免得影响祖母的名声。”
这话一出,孟行易骤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孟诗婉,眼神中透着几分狠色,“三妹妹急什么?莫不是你知道什么真相?还是说你已经知道祖母怀孕一事了?”
他说罢,幽冷的目光就落在了溶月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意,“对啊,溶月姑娘医术高超,怎会看不出祖母身体出了什么岔子呢。”
对上他阴鸷幽暗的眼神,溶月心中没有半分慌乱,反而镇定自若地说道:“老夫人的脉象有问题,应该吃错了东西,导致我和太医误诊。”
“吃错东西?”孟行易眉头拧得更紧了,直勾勾地看向溶月,道:“那你说说,如何治。”
“奴婢已经请画凝小姐去寻药了,很快就能治好老夫人的病症。”
她抬起眸子,眸底含着浅淡笑意,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孟行易心中没底。
“药来了。”孟画凝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几人一同回头,这才发现不止孟画凝回来了,孟行止也来了。
孟行易心底悄然生出一分慌乱。
然,片刻的功夫,他便冷静下来,镇定自若地对上孟行止的目光。
几个下人忙不迭地向孟行止行了一礼。
孟行止目光一扫,凌厉骇人。
众人吓得两腿发软,一言不发。
此刻,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溶月看向孟画凝,便瞧见她手中端了一个大白圆盘,里面装着一块极其新鲜的猪肝,鲜红的血染红了盘底。
溶月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眼猪肝,眸中掠过一抹满意之色。
她抬眸,环顾四周,最终看向孟行止,乖顺地福了福身子,声音绵软道:“侯爷,可否借奴婢用用您的匕首?”
孟行止眸中没有半分波澜,当即抽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匕首,扔给了她。
见她一步步走向老夫人,孟行易眼神愈发阴鸷。
这个贱婢,该不会又要影响他的计划吧?
不可能。
溶月只是个身份卑贱的丫鬟,会点医术就哗众取宠,实际上根本没那么高超的医术。
孟行易想到这儿,便淡淡然地靠着轮椅,漫不经心地斜坐着,等着看好戏。
瘫坐在地上的太医脸色极为难看,一直盯着溶月,希望她真能解决这个麻烦。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在宫中安分守己地当个太医,没想到被陈家人请来给孟老夫人诊脉,反而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一旦老夫人是喜脉的消息被确认,长宁侯为了维护老夫人和长宁侯府的名声,一定会把他斩草除根,以免泄露消息。
他还没活够呢,不想死于非命啊。
孟行止不动声色地扫向太医,眼神示意,长风就把他扶了起来。
而溶月手持匕首,来到床榻前,拿出老夫人的手腕,一刀下去,鲜血横流。
孟画凝当即配合地把猪肝送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