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清楚自己用的什么药?就敢随便给你家二爷用药?”陈慷目光如炬,直直凝视着她?
溶月眸间没有丝毫怯色,镇定自若地展示手中草药,道:“陈二爷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查。”
她抬起头,直视陈慷双眼,道:“或者,陈二爷亲自请一个信得过的大夫,为二爷治病。”
话音落下,她殷红的唇轻轻上扬,透着闲适淡然。
陈慷的新夫人站在他身侧,笑吟吟地按住他的手,道:“夫君别急,易儿毕竟是长宁侯的亲弟弟,他还真能对易儿痛下杀手不成。”
陈慷眸色更冷了,不动声色地抽出被新夫人按住的手,淡然道:“父亲让你我来探望易儿,就是为易儿撑腰做主的,你如此和稀泥,可真的把陈家当成你的家了?”
新夫人面上笑容险些没绷住。
见陈慷执意怀疑溶月,新夫人亦不再坚持安慰他,面上笑容也僵硬了几分,道:“不如我去寻个靠得住的大夫,仔细检查一下她用的药,如何?”
孟行易虽然满心期待他的身体能恢复如初,但更重视他的小命。
陈慷和新夫人争论时,他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反倒懒散地靠坐着,似笑非笑地盯着溶月。
溶月不慌不忙,俏生生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待新夫人步履匆忙地离开庭院后,陈慷面无表情地看向溶月,道:“你随我出来,把你的药箱带上。”
“是。”溶月福了福身子,捧着她的小药箱紧随其后。
孟行易面色阴鸷地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唇角悄然勾起冷冽的笑。
庭院外,陈慷一手接过她的药箱,将里面的药材通通拿出来,莫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溶月心中生出几分慌乱,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仍旧笑吟吟地看向他,问道:“陈二爷需要什么药材?奴婢的箱子里不一定有。”
他忽地冷哼,眼神锐利地看向溶月,道:“要人性命的穿肠毒药,你没有哦?”
溶月脸上笑容微微一僵,片刻后便恢复如常,澄明如水的眼眸看不出丝毫问题,道:“您真会开玩笑,奴婢学习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可不是为了害人的。”
陈慷呵呵冷笑一声,凛冽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刃,轻而易举便划破了溶月此刻的所有伪装。
“溶月姑娘,凡事别说太满,做事,也别太明显,与其鱼死网破,悄无声息地要人性命,再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办法。”
溶月眉心狠狠跳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慷,想要从他眼底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然,他目不斜视,眼神坦然,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二人站在庭院外对峙,溶月脑海中思绪翻涌。
陈慷当初为了陈二夫人,哭的撕心裂肺,亦清楚陈家做派,如今却在如此短时间内,另娶新人。
要么,他本就花心,当时不过是演了一场戏。
要么,方才的他才是在演戏。
溶月思及此处,眸色愈发幽深。
若他对已故的陈二夫人是真心的,那他此刻才是在演戏。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陈慷虚假得很。
“夫君,大夫来了,快让他瞧瞧这丫鬟的药有没有问题。”
话音落下,新夫人秦氏便步履匆忙地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