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听着这些市井言语一路走到和兴茶楼侧门。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每个人都在为活着忙碌着。
倘若自己父兄不识字,自己也不识字,不懂得这许多道理。
是不是就可以简单一点,快乐一点?
是不是就可以浑噩一点?
杭舒章深吸一口气,抛出所有的杂念。
稳步走到堂中的台子上坐下,惊堂木一拍,“诸位,咱们书接上回。”
“杭先生,我们不想听你说书,我们想听你说说你的洞房花烛夜。”
杭舒章才开个头,堂下立即有人起哄。
“是啊,杭先生,坊间众说纷纭,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苏小姐出身花楼,是不是会的比较多,治好了你的隐疾,我听坊间卖鱼的说,新婚第二日,新娘子被你啃得脖子都青了。”
“呀,这等大事,我怎的不知晓?”
“杭先生,跟我们说说,你和新娘子是不是大战三百回合到天亮?”
“是你主动还是新娘子主动?”
“我猜杭先生是被压的那一个,哈哈哈。”
杭舒章听得众人胡言乱语,满头黑线,内心无语。
我这说书的位置应该让给你们才对。
惊堂木再次响起,杭舒章淡声说道:“既然诸位不想听话本那杭某再多歇几日。”
堂下混乱一片,有人说:“杭先生,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不想听然后好回去抱新娘子啃啊,哈哈哈。”
“理解理解,新婚么,蜜里调油分不开是常事。”
“注意节制才是啊。”
“看来苏小姐是有几分本事的,杭先生一向清冷,居然勾得杭先生连话本都不想说了。”
杭舒章:不是你们不想听吗?怎的就变成了我不想说了?
“现下最想听的话本是杭先生的故事。”
“诸位,我这里有一桩大秘闻,关于杭先生的。”
“是什么?”
“快说。”
“你们知道那日小孩过闹市喊话是谁指使的么?”
杭舒章听得眉头一皱,还真是有人冲我来的。
“是谁?”
“快说。”
“是王大媒。”
“什么?怎的会是她?”
“她如何有那么大手段知晓杭先生请别的媒人去提亲?”
“不是应该问她为何要散播这个风头么?”
“个中细节快讲讲。”
那人理了一下嗓子,大声说道:“王大媒如何得知杭先生请人说媒我不得而知,我只知晓昨日夜里,王大媒听到坊间传闻说杭先生和杭娘子感情很好的时候,闭门破口大骂。”
“骂的什么?”
“王大媒原是想借此报复杭先生拿烧火棍扫断她门牙之仇,让坊间的人都笑话杭先生迎娶一个青楼女子。
可万没料到坊间的人都艳羡杭先生娶得一位如花美眷,更是治好了多年隐疾。”
“哈哈哈,王大媒这下失算了啊。”
“现下坊间所有人都一致认定,杭先生和苏小姐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时被苏家父母棒打鸳鸯,如今情缘再续。”
杭舒章:好了,自己说那么多年话本,今日听得别人说一回话本。
若不是自己就是话本主角,自己都信了。
这样传就这样传吧,省得自己解释和编故事了。
有人问,“杭先生,你是当事人,你和苏小姐是不是如传闻那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杭舒章:“是。”
你们说是就是,开心就好。
杭舒章的肯定回答印证了众人的猜测,让众人觉得自己极其聪明,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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