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来的苏月和白砚书，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君臣关系，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当年攻下河东郡后，你让我成家是何意？”这个问题埋在他心中，时隔多年，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当时就是想娶你，可是却被你毫不犹豫拒绝了，那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求婚呢！”已经年老的苏月说此话时，像小姑娘一样撇了撇嘴。

“我不知，当时还以为你想为我说亲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懊恼，自为聪慧过人的他，后来每次想到都有些后悔，他该多问一句才对。

“那你第一次将定情信物给我，是那个意思吗？”苏月笑着问道。

“一开始没有那个意思，送出去后有了那个心思，可惜还是被你还回来了。”他遗憾的说道，白白浪费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里，每日都和她朝夕相处，却要硬生生克制自己的感情和情绪，他忍得很辛苦。

“子昔，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若是没有你，不会有如今这个盛世。”她看着他眼含真诚的说道。

“说错了，若是没有你，子昔毫无用武之地。”他伸手与她十指紧扣，他此话倒不是虚言，没有君，哪来的臣？

“若有来世，我想与你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他满眼深情的看着她，他们征战了半辈子，把一生都奉献给大夏，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

“若有来世，我们只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她紧握他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她食言了。

苏月以为她会走在前面，只因她连年征战，身体多少都有些损伤，结果他还是走在她的前面。

其实他操劳的事情一点都不比她少，若她征战是体力劳动，那么处理事务就是脑力劳动。

他对大夏呕心沥血，结果所有的美名却被她得了去，是她欠他的。

大夏开国女皇和她的丞相，同一天离世，举国震惊。

苏月留下遗言，两人的葬礼一切从简，无需陪葬品，不必为他们守丧。她也没有为自己修建皇陵，找个山清水秀的山头就是两人埋葬之地。

人死如灯灭，搞那么多形式干什么，劳民伤财，苦的还是百姓。

结果全国上下自主为他们服丧，也被后世称为国丧。

启殡时，参与者众多，上到皇帝，下到贩夫走卒，没有强迫，都是自发而来。

官道两旁人山人海，都是自发而来的普通百姓。

尤其启殡过程中，哭晕的人比比皆是，有当年跟着苏月一起征战沙场的老功臣们，也有朝中大臣，还有普通百姓。

“陛下，您走了，恶来再做错事，谁来劝导？”身形已经不再高大，满头白发的曾虎哭得跟孩子一样。

没有陛下，他连填饱肚子都是个问题，哪有现在的功名利禄，儿孙绕膝。

他又是个喜欢闹事的性子，若是换成其他的君王，他有十八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是一直到现在，他的大脑袋还在他的脖子上。

尤其他的表字，还是陛下亲自取的，其他人都没有这个待遇，唯有他一人。他每次拿这件事情出来显摆，总会收到一大波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