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州端着茶水,浅呷一口,喟叹道:“这茶可真不错,是顶好的太平天魁吧?”
“齐大人见多识广,光靠品就能尝出来,看来没少喝啊。”
齐司州摆手:“自然是比不得王爷和王妃。”
“我府里的东西自然不及王府的一半。”
齐司州笑了笑,别有深意看了眼余芳。
姜娇儿轻蹙眉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道:“爵位之别,天家恩宠不同,自然得到的赏赐就不一样。”
“王妃所言极是,说起来王爷应该感谢海将军,若非琼州是海将军的祖籍,王爷也不会来此地大展拳脚。”
齐司州硬生生将话题扯到海将军头上,目的昭然若揭。
姜娇儿心头冷笑,沈鹤不动声色按住她的手,面上一派温和。
“齐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莫要误会,下官只是有感而发,海将军起于微末,奋斗流血半生立下赫赫功名,儿子与妻子更是不畏生死,有大义之人。”
“太祖平定天下之后,海将军本该颐养天年,只可惜福薄,没能享受荣华富贵,海将军一族都是大义之人,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福气。”
齐司州一脸惋惜摇头,说到最后时,加重了“福气”两个字。
姜娇儿脸色不虞,已经听出他话中的讽刺。
还没等她质问,齐司州又继续道:“不过也正因如此,陛下才特意为海将军挑选一位后人,继承海将军的爵位。”
“只是没想到,海氏一族竟然还有后人在世。”
他说到这时,故意看了眼余芳。
只见余芳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姜娇儿脸色难看,若不是沈鹤在下头摁着她,这会儿她就想提着笤帚把齐司州给打出去!
比起她,沈鹤倒显得淡然自若。
“齐大人对海将军的生平了解如此透彻,没少下功夫,就是本王不太明白,齐大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齐司州摇头:“就是替海将军惋惜罢了。”
“功名利禄都有了,却因福薄而未能享受。”
白白便宜了他?
沈鹤默默为他续上一句话,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翻来覆去当着余芳的面说海将军的功劳,无非就是想告诉余芳,沈鹤侵占了原本属于海家的一切!
若没有后人,陛下亲封也就罢了,可现在海家的人出现了,那是否应该将属于海家的一切归还?
没有海将军这个爵位在身上,沈鹤这个王爷,也未必当的稳妥!
“齐大人说话好奇怪,弯弯绕绕的,民妇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余芳冲着姜娇儿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海将军生平如何那都是往事了,琼州能有今日的发展不是靠着海将军,而是王妃和王爷的明智举措。”
“我们这族只是旁支,海将军打下来的一切,旁支也就能沾个喜气,齐大人说的好像我们旁支是想贪图海将军留下来的富贵似的!”
余芳恰到好处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