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件事结束,就问“哎,爹呀爹,你啥时候回来呀。”
又一段结尾:“哎,爹呀爹,你可快回来吧!”
“……”
四封信装好之后,就这么带去了夜城。
刘全出身于京城的小村中,村里多是当年各地逃难来的。
他如今的模样又变化极大,很少人能认出他。
他和夜城守备计策的那个管事,是出了京之后,慢慢走到一起的。
旁人只以为他们同路,而等到终于到了夜城,已经叔侄相称了。
守备把家书送至沈鹤的手中,匆匆离开。
沈鹤收到信的时候,很不敢相信,毕竟两封信寄出去,还没回信呢!
他以为是因为局势异常。
不管如何,现在有信万事足。
沈鹤进了营帐,小心翼翼把信拆了。
看到三小只的一个比一个厚,而姜娇儿竟然一张纸都没有写满!
一张纸都没写满!
而且就那么几句话里,就跟他聊了聊菊花,昙花?
沈鹤又气又有点生不过气。
好容易盼来了一封信,就这?
其实别看沈鹤外面看着冰山一座,平日里谁也不敢招惹的模样。
但背地里他写给姜娇儿的信,打头就是“卿卿吾爱”!
他自问是没人敢碰他的信,所以信里用词强势又黏糊。
他捏着姜娇儿的信,手指都掐的泛白,这是媳妇写给男人的信?欠收拾!
当然,心里再如何激荡,也没用。
叹息一声,拆了三宝的信,又气又笑,看到沈知宝说姜娇儿给他送了个“智囊”,一时想到她为他出头的模样。
只觉得心里头暖的发烫。
副将掀开门帐,看他失神,也着急了:“木戈尔又来挑衅了?”
沈鹤摇头:“和他无关,怎么,他来下战书了?”
自从上一次的平局,西凉哪怕没赢,但是中原的战神也没赢,那就是他们赢了。
西凉竟然爆发出一股子骇人的士气,而木戈尔的父亲正是死在沈鹤的手上的。
他统领的军队上一次也参战了,怕是觉得看到了复仇的希望,时不时要来挑衅一番。
可是真要他来打,他却连渡河都不敢。
副将越想越气,咒骂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呸!”
“人势”,沈鹤头一回觉得头疼:“还没查出来那几万骑兵的来历吗?”
副将听到他提这个也头疼:“上次俘虏了一个,可是整个夜城都问遍了,就是没人知道他们是哪的。”
沈鹤道:“这也是个线索,最起码这个部族,离夜城很远,如果和西凉是邻居,基本排除三个方向。”
“那就是最西。”
副将挠挠头,络腮胡子也为难的颤了颤:“他娘的!还得让探子再走远点。”
“再说吧,今天我要去城里一趟。”
副将抬头,一双眼眯的贱兮兮:“找乐……啊我不说我不说!”
呼,太可怕了,想到刚才沈鹤那一瞬间冷的至极的眼神,副将心道我这个嘴啊。
永远也别跟沈大将军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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