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看到赵员外这副仿佛见了鬼的模样,不由好奇地回头查看。
结果就看到沈鹤匆匆往这边走,他身后跟着一众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面色威正,带着一股子正气。
安阳县能穿得了官服的,估计只有县令大人吧?
沈鹤竟然请来了县令大人!
姜娇儿心头一颤,快步跑过去。
“沈鹤!他们,他们不肯放了甜宝,还威胁我,让一群人拿着大刀把我赶出来。”
姜娇儿扑到沈鹤身前,回手指着赵员外等人,竟罕见露出几分委屈和娇弱。
萧衡听了,嘴角不由抽搐几下,姑奶奶!你也把人家的人打得够呛好吧?
虽说赵员外府上的家丁助纣为虐,挨打也活该,可沈鹤不在的时候,姜娇儿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沈鹤一来她就开始委屈。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要不怎么说萧衡娶不到媳妇儿呢,像他这样不懂风情的,打一辈子光棍儿都不冤。
沈鹤扶住姜娇儿的胳膊,看到她手背上一条轻微的划痕,眼眸微微一暗。
“大人!赵员外仗着自家背景,在安阳县鱼肉百姓,欺压穷苦平民,如今甚至还私养府兵,纵容家中下人打伤我的岳父和娘子!如此行径,根本就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沈鹤冲着身旁县令说道。
姜娇儿适时露出惧怕悲痛的神情,一边向县令行礼,一边忧心忡忡看向仍旧瘫坐在街边的姜父。
“可怜我那老父亲,他的腿刚刚痊愈,就被打成那样,县令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萧衡:“……”这眼泪说来就来吗?刚才踹门打人的气势呢?
县令早就看到姜父的惨状,如今姜娇儿一提起,他便大步上前,冷声质问赵员外。
“赵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官眼皮底下作威作福!”
赵员外看到县令大人那一刻起,就已经慌了。
他哪里能想到,一个粗鄙村妇也能请动县令为她出头?
姜娇儿看他这怂样,当即明白,赵员外口中的县衙有人,定然不是指县令大人,那就可能只是县衙里的一个小人物。
就这?也敢这么嚣张?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娇儿上前一步,对县令说:“大人,赵员外说他在县衙有人罩着,还恐吓民妇,说我若是去县衙,连大人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打出来……”
此话一出,县令大人脸色越发黑沉,凌厉视线看得赵员外两腿发软。
他“滚”下台阶,忙不迭跟县令大人辩解。
“大人!您别听这毒妇胡说八道!她把女儿卖到我府上做丫鬟,转头就后悔,跑到我府上闹事,还打伤了我的家丁,方才的话都是她污蔑我的!”
“大人,民妇的女儿是被婆婆拐走的,我婆婆嗜赌成性,背着我和相公将女儿拐来卖进员外府,我和家父上门想赎回女儿,谁料员外府的人不仅将家父打成那样,还狮子大开口索要五百两赎金!”
姜娇儿口齿清晰,转脸就推翻了赵员外的谎言。
“你,你胡说!大人,她污蔑我!”赵员外凶狠地瞪着姜娇儿,连那双绿豆眼都因为气愤睁大了几分。
“大人,我有人证!”姜娇儿说着,转头看向萧衡,眼神示意他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