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懂的。
就算她不懂,可事到如今,她要是还不懂……
静默之中,管家忽然过来,打破宁静,“少爷,唐小姐,该下楼用餐了。”
黎越铠脸色如常,下楼时平静的说了一句:“三年的成长对你来说并不亏,倘若要再拖下去,吃亏的是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吃饭时,唐一月还在想黎越铠刚才那个眼神所包含的意思,倪舒给她夹了一块鱼肉,“一月,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好吃吗?”
她没听到黎越铠的话,眼眸骤然一颤,美目圆瞪的扭头看向黎越铠,倪舒看着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跟管家说:“我从美国酒庄那边带了一瓶非常好的红酒回来,你帮我上楼去拿下来,让越铠和一月好好尝一尝。”
黎越铠拒绝,“我晚上有聚会,现在不宜喝酒。”
“喝酒坐飞机不舒服,阿姨,下次吧。”
“难得阿姨最近还在京城,阿姨一片心意,一月你就这么辜负阿姨心意的?”倪舒佯装不悦,“再说了,又不让你们多喝,推迟什么呀?”
倪舒不由分说的让人把红酒拿了下来,又叫人拿了两个高脚杯给黎越铠和唐一月摆上。
黎越铠啃着嚼劲十足的鸡爪,含糊的开口,“妈,你和爷爷不喝吗?”
倪舒笑得很高兴,“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这瓶酒也没多少,妈也喝过了,你们多喝点。”
黎越铠扔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优雅的擦了擦手和嘴角,慢条斯理的夺过唐一月手中装了半杯的高脚杯,唐一月一愣,倪舒则心口一突。
黎越铠自若用餐,“也还是不要喝好了,这酒度数高,别到中途醉了。”
“……哦。”
唐一月觉得情况不太对,一时半会没能摸透黎越铠的意思,黎老爷子目光深沉如海,扬着慈祥的笑插话进来,“喝酒最是讲究兴致,既然孩子们不想喝,就由着他们吧。”
倪舒捏紧了筷子,仓促一笑,“也好,这瓶酒妈不会喝的,你们忙回来了,找个机会喝了吧。”
黎越铠点头。
倪舒本有满腹心思想和黎越铠和唐一月谈,奈何经过刚才的事,倪舒自知已经没必要了,心里越来越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吃饱喝足,黎越铠彻底放了筷子,忽然开口:“爷爷,妈,今天我和一月回来,是有事想和大家说的。”
见到唐一月低头,脸色不太好看,倪舒就知道事情要坏,“越铠,这都几点了,一月还要去机场坐飞机呢,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
“我和一月都觉得我们比较适合做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今天特意回来跟你们说清楚。”
倪舒没绷住,拍案而起,“分手?为什么?”
黎越铠笑,“妈,我以为我刚才那句话已经把原因包括在里面了。”
倪舒怒道:“你放屁!你心里想什么你妈我一清二楚,你是不是——”
黎老爷子和黎越铠脸色都不对了,倪舒心底暗惊,不着痕迹的把话题移开,“一月,你跟阿姨说,是不是越铠在外面乱来,你看不过眼才决定和他分的?”
唐一月还没开口,倪舒又说:“一月,不用怕,有什么话跟阿姨好好的说清楚,阿姨替你教训他!”
唐一月很冷静,她已经明白黎越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