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江家人却一点被问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有人家直接通知你该怎么做的形式感。
“轩儿是我江家的子孙,你们李家怎么能带走?”面对这一句话,江老大人并不赞同。
“那就让轩儿自己选吧,也或者是等轩儿长到了二十岁待他加过冠后我们再把轩儿送回来,想必江老大人你也不愿意轩儿跟着江老二或者是他祖母吧?至于江大人你,平时又要忙着朝政又要忙别的,你确定你能带好轩儿?”面对江老大人的质疑,李老大人只是淡淡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李老大人提出的一连串的话,江老大人沉默着同意了。“好,轩儿你们就带走吧,至于嫁妆什么的,直接清点,要是少了的就直接从私库里补上。还有那个姨娘,就交给你们带走吧,至于她的卖身契,等下你们走的时候就带上吧。”
“不行啊,爹!小雅她怀了我的孩子,您不能把她交给李家的人啊~爹。”本来安静地趴在条板凳上的江老二一瞬间就扭动了起来,两个小厮险些没按住他。
江老二见他爹不理他,就朝着他娘那边嚷嚷了起来,“娘,娘,您快帮帮儿子,儿子唯一一个香火就要被李家的人给毁了啊,娘。”最后一声娘又急又利,在场的夫人却都纷纷笑了起来,对着江老二指指点点,江老二却还不以为然,宋若白混在那堆夫人中,暗暗心想,这不就是后世的妈宝男嘛!遇见啥事了都喊妈,真是服了,自己搞大了女人的肚子,没有能力就喊妈,怎么着,你妈是打胎大队的呗!宋若白非常不屑地撇了撇嘴。
江老大人却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被这个小儿子给毁了,直接对着江老二就是啪啪两个大耳瓜子。打的江老二一时之间都惊呆了,后又疯狂挣扎,“你凭什么打我,啊?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老子今日就告诉你,凭我是你老子!”江老大人也顾不上在场的人看热闹了,他此时此刻被气昏了头,只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一日不打,他就上房揭瓦了。
“老子?你算哪门子的老子?只生不养的老子吗?你自己扪心自问,自我生下来,你可正眼瞧过我。”
江家老二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平静,“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就只有你的官途,江家的荣耀,哦,还有大哥。可你从来都没想着分一点心神给我,不管我闹出了什么事情,你都视我于无物,眼睛里根本就看不见我。后来,我长大了,我的学业不管比大哥好还是比大哥差,你的眼里却始终只看得见大哥,大哥做了错事,你便教训大哥;可我调皮捣蛋,你却也不理我。爹!儿子不是你的种么?以至于你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江老二说到后面都忍不住哽咽了。
江老大人听了他小儿子的控诉,始终都只是保持了沉默,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别以为你说这些就能免去家法,你对妻儿做的这些事情也并不是你拿来博取关注的理由。没错,我是很喜欢你大哥,不仅仅因为他上进知分寸,更因为他是江家这一代嫡长子嫡长孙,不论是寒冬酷暑,你大哥从未叫过一声累,你当你大哥不喜欢玩儿吗?他那是不喜欢吗,不,他比你更明白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担当,当你还在后院女人肚皮上厮混的时候,你大哥就已经跟着我每天上朝了,少年进士,谁能不喜欢。我并未偏心你大哥,我对你们二人一直是一视同仁,只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爱厮混在妇人堆里,谁叫都叫不醒,那我也没必要对着一个叫不醒的人花费太多的心神。”江老大人颇为痛心地开了口。“等今日这事解决了,咱们也就把家分了吧,省得你老是说我偏心谁,你就跟着你母亲分出去。”
江老大人说完,也不管一旁失魂落魄的老妻,更未管在长条凳上呆滞的小儿子。直接对着江福说:“把那个和离书拿来给他签了,签完就动手吧。”
“不~我不签,我不签!”江老二杀猪一般的嚎叫了起来。
“惯的你,你说不签就不签?江福,直接给他印指纹,不用管那么多。”
江福得了吩咐后,直接就把江老二的手拽过来,打开印泥,印上了指纹,然后又把生了效的契书交给了李家人。
江老夫人见他儿子这副惨状,自然是不同意的了,见李家和江家没人搭理她,她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了起来,“千人骑万人压的臭婊砸,一副见钱眼开的臭嘴脸,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大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好样子。”
李家人面色铁青,“江老大人,您这再不管管,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江家老大人被江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你快给我闭嘴吧!”
但江老夫人仍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里依旧在骂着,理都不理江老大人。
江老大人无奈之下,只得对着江老夫人说:“你再不闭上你那张破嘴,你就给我回王家去吧,再也不用回来了,带着你的嫁妆一起。”
江老夫人错愕,心有不甘,但看着丈夫那张铁青着的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到一旁去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被休回娘家呢,且不说光彩不光彩吧,就她娘家那个情况,她回去了也过不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江老大人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住了真是。”
李家众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清点起了嫁妆,清点清点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好多的东西怎么都不一样了,也不只是一件两件啊!问过当家主事的李家老大人后,大家围在一起商议,后又找上了江老大人,江老大人表示自己快气死了,这老妻眼皮子就这么浅,连儿媳妇的嫁妆都要动,家里又没有亏待过她,江老大人只能让人去老妻的私库里拿回来,老妻用完的就换成银子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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