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里,于安刚回到家,便正巧碰到从客栈回来的随从。
“客栈今天没有什么异常吧,那个佳成郡主有没有前来闹事?”
于安一面进府一面顺口问着,随从摇了摇头:“客栈今天一切都挺安稳的,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面色有些犹豫,于安便接着问:“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随从这才说道:“就是我刚准备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孟公子在客栈里买醉,我上去问他话,他也一直不理会我。整个人看上去很不高兴,也不知道他是碰上了什么事。”
于安见状,便直接去了客栈。好歹也是朋友,自然是要多关心关心。
那孟如实果真就坐在床边的那个位置,一口一口地给自己灌着酒。
于安加快步伐走了进去,而后便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都说了不要来问我,也不要来烦我,你们都是聋子,都不听话的吗!”
孟如实一面抬头一面吼着,一见来人是于安,整个人就又噤了声。
于安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颓唐的孟如实。
“最近是遇上什么事了吗,不如和我说说,我兴许还有些办法呢。”
“没事,我孟如实怎么可能有事,又有什么事情是我孟如实解决不了的呢?”
他自言自语一般地问着,于安一时半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差,便也就在一旁默默等着他主动开口,其间又让人备了晚饭。
“于安你知道吗,我爹那人什么性子我再是清楚不过。他既然能坐上这当朝宰执的位置,那么也就说明他不可能胡来,更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写着辱骂国政的诗词来,你说他得是有多么无脑,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原来他是为了家事。
“所以宰相是不是被人诬陷成了卖国贼?”
而后听孟如实说,于安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原来是那户部侍郎在家中宴请了朝中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其中自然包括孟林义。酒过三巡后,他们便开始吟诗作词,然后那孟林义的衣袖里就掉落出了一张辱骂现下国政,暗示皇帝昏庸无能的诗词。
于是那孟林义就被停了职,眼下此案还在侦办之中。
“这事的确有些难办,但是又不难办……”于安一个激灵,接着说,“你不妨让宰执好好回忆当时与自己密切接触者又或是与自己素来不对付者,那这个诗词极大可能是他所写。”
“皇上并未立马发作,就说明他心里还是相信宰相。而那个害了宰相的人肯定还想要火上浇油,等明日上朝,你让宰相好好观察观察,伺机而动,与他对峙,说不定能将那人的话给兜出来。”
且凭着这孟林义的聪明才智,想要套话,应该也是极简单的吧?
“若是这样还不行呢,你就让宰相暗中找人盯着那一日赴宴的大臣的行动,多观察几日,总会瞧出端倪。到时候再一网打尽,岂不美哉?”
听了于安这些话后,那孟如实忽然也就不再酗酒了。
“你这说的还真是有道理,我是太急了,怎么就没想到……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去劝劝我爹,他在家里正生气呢。”
等孟如实回去以后,立马就找到孟林义,又将于安说给自己听的那些,一五一十地阐述给了他听。他爹听完以后也是豁然开朗:“如实,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真是让为父欣慰啊。”
“哪有,其实这些都是于安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