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梦不知道怎么安慰黄月,因为齐国安毕竟和黄月是夫妻,做为黄月的朋友,她也心疼黄月,想说一声,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开吧,可是看黄月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还对这种畸形的感情沉溺了,她只是想和薛之梦倾诉,而不是想着解决问题。
“和你说说,我心里好受多了。”黄月的脸上泛出苦笑,“你不知道,再闷下去,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吗?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崩溃。”薛之梦小心翼翼地问,她想提醒黄月,在这种畸形的感情里,早晚她会受到更深的伤害,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黄月才能接受。
“我没什么想法,就这样过吧。”黄月从长椅上起身,抬起头来望着爬山虎叶子缝隙间透过的阳光,光影斑驳,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那种视死如归,这让薛之梦有点恍惚,她依稀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个时候的黄月,有多像曾经的薛之梦啊!薛之梦才知道曾经的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怜可恨可笑。
“我得回去了,一会儿国安找不到我就得发脾气。”黄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离不开我,见不到我就会发疯。”说着,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似乎,齐国安对她的控制,是一种依赖,一种爱的表示。
“你来的时候,他在干嘛?”薛之梦问。
“他上班去了,你也知道,他那个工作,是他姐姐为了让他不四处惹事而约束他的,现在他和我在一起,他姐姐知道他不四处乱跑,也就放心了,上不上单位去,也就在他自己了。他姐夫每个月都给他开着工资,只是,我却从来没我见过他一分钱。”黄月的脸上又呈现出一种忧伤的表情。
“一个男人,如果爱你的话,就不会算计你手中的钱,他会把他的所有都交付给你,小月,你想清楚了,他是真的爱你,还是只想控制着你。”薛之梦也从长椅上站起来,她想试着让黄月看清和齐国安的关系。
“可是他离不开我啊,从小到大,就没有谁这么依赖过我,他每次回到家里看不到我,就会疯子一样四处找,直到找到我,然后疯了一样要我。”黄月说。
“你……”
“我觉得我们两个在床上的关系特别和谐,每一次他都让我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快乐。”黄月似乎在回味。
“……”薛之梦无话可说了。
“好啦,我走啦。”黄月朝院子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之梦,我也知道我这样子不正常,但是我没别的办法,我来和你聊聊,心里好受多了。我觉得我早晚会死在他的手里,也只有我死在他手里,而不是我的父母和女儿。”
“你不要胡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薛之梦赶紧拦住黄月的话头。
“你听我说,我有种感觉,我离不开他,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很多很多无法说清楚的事情,好在,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不会伤害我的亲人,这就够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黄月已经出了薛之梦的小院,在院子外面伸手拦了一辆车,临上车前,她回头朝着薛之梦一笑,那笑让薛之梦感觉到心里面堵得慌。
黄月坐上车离开了,留下薛之梦一人在原地目送。
望着车辆远去,薛之梦心中百感交集。她为好友的现状感到担忧,却又无可奈何。她明白,黄月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吧......”薛之梦低声呢喃道。
“叮铃铃……”薛之梦转身正往屋里面走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古晓。
“之梦,我肚子疼得厉害,是不是要生了?”古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你等着,我过去看看。”薛之梦说,“绍志强呢?”
“他说今天有点事情,一早上就出去了,本来还有几天才是预产期的……”
“行了,我马上过去。”薛之梦挂掉了电话,到屋子里拿起包包,急匆匆就往古晓的家里面赶,在路上,她打电话给赵振刚,让他赶紧开车到古晓的家里面去,也叮嘱着他让他给绍志强打个电话。
古晓是真的要生了。
薛之梦赶到古晓家时,赵振刚还没到。
“我肚子忽然就疼得厉害了。”古晓拉着薛之梦的手,紧张的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薛之梦跟古晓进到房间里,“生产需要的东西,你都准备了吗?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儿老赵开车过来,咱们就能去医院了。”
“我刚才都打包好了。”古晓伸手指着放在门口的一个大包裹说,“其实早起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得劲儿,像是小便在裤子里面了,就那么一股,我还以为是怀孕没憋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