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卓大致说了下情况,老头儿点点头,没深究细节。视线重新投到信封上,似乎在犹豫纠结。
曲卓没有催促,坐在那里耐性十足的等着。
良久后,老头儿长长的呼出了胸中憋着的浊气,又深吸一口气,拿起信封非常利落的拆开。抽出里面不算厚的一沓信纸。轻轻抖开,默不作声的,逐字逐句的仔细分辨……
为什么要仔细分辨?
因为尽管他努力克制,浑浊的老眼也早已蓄满了泪水,只是倔强的不肯滑落……
三遍,老头儿把几张信从头到尾的反复看了三遍,才仔细的按照原本的折痕重新折好。
蓄满了水光的眼睛看向曲卓,似乎想问什么,但嘴唇哆嗦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
“您不要激动。以后,我肯定还会再来。还会再给您带信。”
“嗯,嗯…谢……”老头儿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哭出声音,强压着胸中的汹涌,用力点了点头。
曲卓正要再安抚两句,老妇人端着一杯热茶进屋。小心的把很烫的茶杯放到曲卓面前。
“待客,我…回信。”老爷子勉强吐出几个字,手里紧紧的攥着信纸起身往外走。
曲卓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老头儿往外走时,脚步照进来时硬实了许多。不知道是心中一口气撑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喝,你喝茶。”老妇人似乎发现曲卓在留意老伴的脚步,出言岔了一下。
“哦,好。”曲卓点头,没有拿起茶杯,而是手伸进裤兜,掏出两根颇有些分量的大黄鱼。
“呀,这是……”老妇人虽然眼神不好,但还是一下就认出了金条。
“您收好。”曲卓将金条交到老妇人手里。
“不,不行,这可不行。”老妇人很慌,有些不大敢接。
“好容易才带过来的,您总不能让我再带回去吧?”曲卓苦笑。
“这,可是……”
“快收起来,等我走后再告诉潭老先生。您是知道的,男人嘛……要面子。”曲卓咧嘴笑。
老妇人稍稍怔了一下,脸上泛起苦笑。尽管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但手已经接住了两根分量十足的馈赠。
毕竟,有些事是为了避免骚扰的不得已而为之。但生活条件,是真的拮据。
56年至今,都多少年了。一点收入都没有就算了,那些年里还想尽办法的通门路和打点各路小鬼,再厚的家底也早就坐吃山空了……
老妇人离开了一阵,收好金条后再次折返,通过曲卓了解了下内陆的情况,又问了他来弯省的原因。
曲卓基本上如实回答,只是稍加美化,外加有所删减。俩人足足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已经调整好情绪的潭老爷子,将没封口的回信交到曲卓手里。叮嘱:“回去时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
“嗯。记下了。”曲卓点头,将信封揣进西装内兜。
“做饭去。”老爷子交代老伴。
“不用了。”曲卓赶忙拦着,起身说:“大爷爷在家等我回去呢。下次,下次再来叨扰。”
“哦~”老爷子扶着桌角起身,眼底流露出艳羡。
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前程,潭老爷子早就跟一子一女断绝了一切联络。他则十多年,没有踏出过院子一步。把自己活成了一把枯骨。
送走曲卓后,老妇人扶着潭老爷子回到中院,迟疑了一阵,试探的问:“是不是,能让孩子们回家了?”
“……”潭老爷子沉默,良久后才声音不是很坚定的说:“再等等……再看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