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工的出现,让曲卓暂时摆脱了尴尬的处境。
但也只是暂时罢了。
Z35哐当哐当的跑了三十多个小时后抵达星城。
把陈总工送下火车,曲卓在站台上抽了半支烟。悠长的哨声响起,不得不回到了车厢里。
然后,站在车厢连接处,看着几米之外的包厢裹足不前。
之前的十几个小时,曲卓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于念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很愿意跟他聊天。
只是碍于陈总工在,话题一直围绕着家长里短。跟特娘的查户口似的……
现在陈总工下车了,他有点不敢回去。
万幸,伟大的乘务长同志及时出现。很不好意思的对曲卓说,星城站上来了个带着奶娃子的妈。包厢里全是男的,有些不方便。
不等“观世音”把话说完,曲卓就痛快的表示:“没问题!”
三步并两步的回了包厢。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后,在小媳妇的感谢声中,去了别的包厢。
然后,遇到了个自称已经退了的老爷子。
跟秘书一唱一和的把老爷子哄的谈兴大起,从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一直讲到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六月十二号上午九点多点,晚点了一个多小时的Z35抵达羊城。
曲卓和秘书一起扶着老爷子出了车厢,一名年轻的军官迅速跑到近前,冲老爷子敬礼大声问好。
老爷子看着开上站台的红旗轿车,明显有些不悦。但没跟年轻军官发火,问曲卓:“小曲呀,上车。送你一程。”
“不给您添麻烦了,外面应该有人接我。”曲卓憨厚的拒绝。
“那好,等你回京了,到家里来玩。”老爷子一路上被曲卓哄的属实挺舒心。
“行~您到时候别不认识我就行。”曲卓笑着开玩笑。
“哼~我还没老糊涂呢。”老爷子不满的说了一句,指着秘书说:“不有他电话嘛,来家里前说一声。”
“不说!我得搞突然袭击。”曲卓摇头:“不然,您肯定得把好烟都藏起来。”
“哈~我在你小子眼里,成阎老抠呀!”老爷子知道臭小子在逗趣,但还是气得用力顿了顿拐棍儿。
“好好好,您不抠。也不知道当年谁下命令,把缴获埋起来一半儿。”曲卓嘴上揭着短,实际上正挠在老爷子得意的点上,逗得老头儿哈哈直笑。
把人送进车里,轻轻关上车门,曲卓隔着车窗摆摆手,目送红旗轿车缓缓驶离。
随着人流的尾巴出站,离着挺远就看到一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高举着“曲红旗”的纸牌子。
过去出示工作证,把托运单交给另一个来接站的年轻人。上了站外等着bJ212。
到过住过两次的那家招待所,房间里冲了个澡,又休息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得知,托运的东西已经拉回来了。
换上西装下楼时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来师父的托付。
赶紧跑出去,从装货的丰田海狮里找到那个黑色皮包。前台打了个电话,跑出来后交代海狮先往鹏城去,上了送他日产达特桑公爵奔中山大学……